李画尘哈哈一笑:“房子在哪儿都行啊,能睡觉就行。”李崖一挥手:“不行,让你住那种地方,别说父王会怪罪,兄弟们会说我不心疼弟弟,就连我自己这关,我也过不了。”李画尘举起酒杯:“大哥的心意我知道了,有大哥这句话,老九心里就暖和了,来来来,咱们喝一杯吧,大哥从进屋就发脾气,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兄弟酒呢。”李步云也赶紧举杯提议,众人喝了酒,就开始闲聊起来。无非是李崖非要给李画尘换房子,李画尘死活不换,说字都签了,改来改去的不合规矩;李崖就说特事特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让他住乱坟岗太离谱了……。两个人拉锯了半天,最后李画尘道:“大哥,我跟您说实话,这个房子,我是真的相中了。”“啊?相中了?!”李崖心说我信你个鬼,谁会愿意住在乱坟岗跟前?这分明就是趁着自己受宠,想要利用这件事去父王那里找自己的短。绝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李崖当众就要撕毁合同,被李画尘拦住了。“老九,你要是非要去那种地方住,就是还生大哥的气了。”“这样大哥。”李画尘道:“我字都签了,咱们这样吧,反正那个破房子貌似也没人要,我花钱买了。您给我置办的新房子我留着,这个老房子,我也留着,可以吧?”李崖真的不懂了:“老九,那个破房子,给人都没人要,嫌着丧气,你要它干嘛啊?我可不是心疼那个破房子啊,你要都不用花钱,我送你了。大哥别的权利没有,这么点破烂还是做的了主的。”李画尘拉着李崖的手,热情地道:“大哥,我跟你说实话,我呀,想学四哥。”“啊!?”李步云道:“喂,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李画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四哥啊,是个直性人,我也是个直筒子。几位哥哥都知道,在这之前,我几乎把能得罪的哥哥都得罪遍了。现在我和父王相认了,难得几位哥哥不嫌弃我一身的世俗气,对我这么照顾。我就怕我将来脑子不懂得转弯,再惹哥哥们生气。所以,我就想像四哥一样,少说话,多做事。有得吃就吃,有得喝就喝。别的,咱管不着,也不稀罕管。以后兄弟们见面还是一团和气,只聊兄弟情深,不聊谁远谁近。住在乱坟岗,我就没什么客人,消停、安静,宁静致远嘛!哈哈哈哈……。”李崖明白了。李画尘不是故意和他置气,而是在寻求自保。他前几天差点让太子给踢死,之前和老七、老八也闹的很僵。李崖分析,要么李画尘是真心想要避世,学李步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吃就吃,有喝就喝,该管的管,不该管的根本不操心;要么,李画尘就是想待价而沽,去那个地方先稳定下来,看将来的局面,谁的赢面大,他就跟谁混。哼,机灵的家伙。“好,既然九弟你这么说了,大哥没话说。咱可提前说好啊,不是大哥不给你找地方,是你自己非要委屈自己。”“哈哈,不关大哥的事,来来来,咱们这杯敬大哥。”七爷府。一个人走进了七爷府,气喘吁吁。李梁见到他就道:“怎么才回来?情况如何?”那人道:“七爷,我先喝口水。”在一边焦急的李工赶紧递给他一杯茶,那人一口气喝了七杯,才喘匀了气。“到底怎么样?”李工紧张地问。那人道:“诡异,很诡异。”“说清楚点。”李梁一脸不爽。“今天一早,太子就去看望李画尘,送了好多东西不说,连王上赐给他的三宝之一的鬼灵珠也给了李画尘。”“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李工急躁地道:“说些有用的,大哥现在在哪里?”“在四爷府上。”“他们吵起来了?”“也算是吧。”“什么叫算是?”“他们在吵房子的事儿,李画尘要住破房子,大爷不让,非要他住好房子,吵了好久。”七爷像是愣头青一样闹到拨愣一下:“什么意思?”那人道:“就是大爷想给李画尘好房子住,李画尘不干,非要住破房子。”七爷看着他:“有这种事?怎么扯到房子上去了?你能不能说详细点?”“是,王上要给李画尘立府,所以归而止就前前后后地跑了几趟,貌似都没什么成果,然后……。”“你等会儿,你等会儿……。”李工拦住他:“你刚说什么?父王要给李画尘立府?”“是啊。”李梁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可靠吗?”“可靠。”那人道:“早上的时候,归而止就去了不良局,和大爷沟通这件事,然后他们还……。”“你再等等。”李工道:“归而止直接去找的大哥?没找专门的职能部门?”“专职部门似乎都没给通融,事情办的很麻烦,所以他就直接去找大爷了。之后大爷说不合规制,手续也不全,就给否了。把归而止难为的要死要活的。”“那大哥还让李画尘住好房子?”“本来是一套在乱坟岗附近的房子,李画尘非要住,大爷不让。”李工和李梁彻底迷糊了。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李工气的不行:“来来来,我直接弄死你得了!”那人哭丧着脸:“八爷您别生气,我从头到尾好好说。”“王上要给李画尘立府,归而止跑了几天都跑不下来,就去和大爷说,结果被大爷也给否了,只给了一套乱坟岗附近的破旧房子。归而止去找四爷府找李画尘讨论这件事,但是没多久大爷也去了,态度大变,和李画尘称兄道弟,大包大揽,还说谁有不满意,觉得不合适的,直接去找他谈。他们一大群人吃着火锅喝着酒,吃的现杀的羊肉,喝的九十年的白兰陈酿,还有蘸料是……。”“我特么一脚踹死你我!”李梁拦住李工:“说重点。”“最后,李画尘得了两套房子,貌似那个乱坟岗的房子,他也要了。事情就是这样。”李工气的简直要翻天了:“没天理了,没天理了!李画尘他勾结西凉国人的,让西凉国的人擅闯北战国;之后又入了魔,想要杀咱们兄弟;之后叛逃出去,差一点就跑到西凉国去了。这些罪名,换另一人,死一百次都够了。可是换了李画尘,不但不死,反而还有功了!”李梁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李画尘……要立府了?”李工走到李梁跟前:“七个,你和我都没立府,现在所谓的七爷府,建制根本就不全,名义上也没有正式立府。他李画尘就算是当年的那个野种,也是个老九,凭什么排在我们前面!?”李梁道:“父王给李画尘立府……这不是在骂我一样么?父王真的要放弃我了么?”李工道:“我现在就去找父王问问,为什么你和我都没正式立府,要给李画尘立府。你管着廷尉,我管着战国侍卫,有功劳的都没立府,反而是闯祸叛国的要给立府啦!我这就去问个清楚!”“站住!”李梁握紧了拳头:“你现在去还能做什么?”“我去找父王问清楚!”“然后呢?”李梁道:“然后让他收回成命。”“父王几时收回过命令?”李工愣住。李梁叹了口气,苦笑一声,几乎要气的哭了出来:“李画尘差一点就杀了我们两个,父王却认下他做九王子;太子前几天还差一点杀死李画尘,伤了四哥,现在他们在一起吃火锅,聊情分;大哥前一秒还阻挠李画尘立府,后一秒就立刻改变了主意,亲自去四哥的府上改弦更张,向李画尘百般示好……。”李梁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拳头重重地砸在椅子扶手上,实木的高档椅子,瞬间出现了裂痕:“我就不明白,这李画尘,到底是哪一点,值得他们如此殷勤献媚,连最起码的尊严都不要了。之前不是各个都对李画尘喊打喊杀的吗?现在这算什么!?这算什么!?”李梁愤怒地吼了起来。他气血翻涌,本身就有伤,直接咳嗽起来,立刻用手捂住,手拿开,掌心里,赫然有一块血渍。李工赶紧扶住李梁道:“七哥,七哥你别激动啊!”“我和李画尘,势不两立!”“七爷,不要动怒了。”叔老慢慢地拄着拐棍走了进来。李工安抚李梁坐下,几步走到叔老跟前:“叔老,父王要给李画尘立府,大哥和太子他们还都支持他,这次连四哥都办了宴席,搞得他们一家欢乐,这不是明显要集合起来对付我们吗?叔老,您得给想个办法啊!”叔老呵呵一笑:“你们啊,就是太年轻,看不出事情的根本。”李梁道:“叔老,我现在心情很差,您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想法,就一口气都说出来。”“好,好好。”叔老慢慢地道:“七爷、八爷,你们就没想一想,大爷和太子他们,为什么态度转变的这么快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李画尘到底有哪点值得他们这样?王上在背后,又做了些什么呢?”李工和李梁,愣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