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用自己自带的皮带将蒙着头的临再次进行固定。脖子、手腕、脚腕、腰部……包括肘关节,临就像是被死死钉在了床上一样。此时的临已经醒了过来,他奋力挣扎,但是完全动不了,浑身的要穴都被李画尘封死,好几处经脉被用真气割断,根本没办法提气。最恐怖的是,他听到了自己的兄弟,阵的声音,而且听口气,显然是把自己当成那个李步云了。不等阵动手,临就已经大汗淋漓。他可是知道阵的手段的,落在他手里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得。像是坠入无间地狱,永远要感受痛苦和折磨。而且被他施以酷刑的人,基本都是思维崩溃的状态,都很难再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了。他奋力地挣扎,拼命地想要呼喊,想要澄清这个误会。可惜,他发布出声音,脸也被挡住了,一切都是徒劳。他知道对自己下手的是自己的兄弟,但是他只能看着。而自己的兄弟,则是在毫不知晓的情况下,在折磨自己的兄弟。阵一边给他慢慢地固定好,一边在自言自语:“你不要挣扎了,挣扎也没用的,难得还有体力,留着应付接下来的事情吧。哦,对了,跟你说一声,捆住你一是因为剧痛的时候,怕你挣开绳索,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个方式捆住的人,流血会特别慢,不会在过程中失血过多而死,呵呵,慢慢享受吧。”阵的刑具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加上去第一个的时候,临就浑身凶猛地颤抖,嗓子里发出沉闷而痛苦的低吼声,他凶猛地挣扎着,像是一条案板上企图活命的鱼。可惜,阵的家伙事儿太专业了,他因为疼痛和恐惧的挣扎,只是让那只铁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而已。斋藤归蝶看的浑身哆嗦,不敢再看下去,把头埋在李画尘的胸口。李画尘搂着她,严肃地盯着这个残忍的家伙。阵微微一笑:“这才第一道工序,你就疼成这样?说到底,王子也是人啊,痛感似乎比一般人更强烈一些。呵呵,好,我们来第二个,这个我个人比较喜欢,属于赏心悦目的那种。”第二道工序一下去,临瞬间身体绷直,剧烈的痛苦使得他本能地持续吸气,一口也吐不出来。整个身体痉挛一般绷的直直的,脚面都和地面平行了。“放松,放松。”阵道:“你越是恐惧,感受就越强烈,知道为什么蒙住你的头么?第一就是我不喜欢看人狰狞的脸,第二就是,蒙住了头,让人失去视线观感,会加重人的恐惧,也会增强人体的敏感性,让你能够更加恐惧,更加痛苦。哦,说着说着,就到这第三道工序了。”阵絮叨了半天,临才一口气吐出来,发出几乎是哭声的惨叫。只是这惨叫声也不痛快,被阻止在嗓子眼里,出来的声音像是一种猛兽一样震撼人心。李画尘感受到斋藤归蝶的恐惧,用力地抱紧了她。阵转过身,笑着对李画尘两人道:“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事情吧?留下二位,就是因为我其实挺喜欢有观众的,上等的表演,应该有人亲眼所见,这样才不枉我一身的本事。”“你们兄弟俩的本事都挺特别的?”李画尘板着脸。“嗯。”阵道:“我们自幼父母双亡,两个人相依为命,呵呵,我是弟弟,临是我的哥哥。说起来,他对我如兄如父,没有他,可能我已经死了。一个神秘的老者给了我们一口吃的,教会了我们功夫,和这套刑法。”阵一边将第三件刑具施加在临的身上,一边平静地道:“临能够摧毁人的精神和信仰,我能够摧毁人的身体和意志。无论是谁,落在我们兄弟手里,下场都不会太好。”李画尘冷笑一声,心里感觉痛快。痛快且恶心。痛快是因为,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兄弟俩练的都是邪功,学的都是一些折磨人的下三滥伎俩,麻木不仁,残忍无情。让他们自己狗咬狗,算是报应。恶心是因为,哪怕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李画尘也不赞成这样折磨。就像是他看不下去临折磨北大路光子一样,他现在看着阵折磨临,也有相同的感受。他恨不得上去一刀给临一个痛快,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阵和临不同,他此时可没有那么虚弱。自己得沉住气,找机会。临被第三道工序折磨拼命扭动,疯狂摇头,痛苦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悲哀的呜咽,像是在匍匐求饶一样,仅听声音就知道,他的思维已经崩溃,现在已经彻底服软,只是求饶,现在只要能结束他的痛苦,让他做狗他都愿意。李画尘攥着斋藤归蝶的手:“你们学这种折磨人的功夫,不怕遭报应吗?生儿子没疲眼儿什么的?”“哈哈哈哈!”阵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我喜欢和你聊天,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会很享受的。”“我看你现在就挺享受的。”“那倒是。”阵转过身,靠着铁床微微一座,面对李画尘,始终微笑,那双手套上面已经全是血渍。铁床的四只脚都有血柱顺着流下。“我知道,任何人见到我这么折磨人,都以为我是变态。但是实际上,是大家对我们兄弟的误解。武者杀人夺命,用暗器、用刀枪,不都是折磨人么?凭什么用刑具和药物就是下三滥?存在即合理,历朝历代都有我们的人,我们继承祖业,替祖师爷传艺,以前有,现在有,将来也会有。”“就像是瘟疫一样,迟早会发生。”“嗯!你有悟性。”阵赞同地点点头,站起来开始他的第四道工序。李画尘想了想:“你和你兄弟之间,了解的多么?”阵停了下来,他微微抬起头,像是在回忆什么:“从小是光着屁股长起来的,但是自从拜师以后,师父将我们分开教授。每个人只学自己的那套东西,身体也经过了改造,样子也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加入了组织以后,也大多都是分开行动,但是还会彼此挂念。我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吧?”“不是,你对你哥哥很好。”李画尘笑着道。“其实他对我更好。”阵的第四道工序一上去,临就跟疯了一样,呜呜呜地不知道在喊些什么,动作疯狂道几近崩溃,整个铁床哐当哐当地响着,鲜血崩的阵满脸都是。阵呼出一口气,转身道:“你有兄弟吗?”“呵呵,这年头,最靠不住的就是兄弟。”“那你的就不是亲兄弟。”阵道:“一个人,应该有一个兄弟的,能为你生,为你死,相反,你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他做任何事。没有兄弟的人,是孤独的。独生子女体会不到。”李画尘点点头:“你哥哥要是听到了,一定很感动。”“哈哈哈!我们才不会当着对方的面说这些话,太肉麻了。”“你为什么不把天下的人都当做兄弟呢?那样的话,你就不需要折磨人了。”阵笑着看着李画尘:“独一无二的,才是兄弟。你倒是有点像那些道德家、老学究,如果遍地都是兄弟,那兄弟也太不值钱了!况且,就算我愿意,天下的人愿意吗?”“说得好。”李画尘拉着斋藤归蝶站了起来。“你等一下,我还有几道工序没做完呢。”“我看不下去了,想去休息一下。”阵皱着眉,点点头,也好:“不过,这里最后谁来验收?”“你验收就行了。”“我!?”阵愣住了:“你们……做事就这么敷衍?我自己给自己验货?”李画尘道:“我见识了你的手段,相信你的专业。”阵觉得这北大路光子和眼前的这个家伙,没一个正常人。早知道你们根本不验货,我费这么大劲干什么?随便捅几刀扔出去多省事?不验货!?都不看一眼行不行的?阵有些失望。他还指望一切都做好以后,北大路光子和李画尘看着已经行将就木,变成痴傻呆捏的李步云,对自己赞不绝口、顶礼膜拜呢。结果,他们根本不验货。你做的无论多好,多完美,他们根本看都不看。这让阵很沮丧。“等一等。”阵疑惑地地道:“你们这个车子里,推的是谁?”李画尘道:“一个人。”“废话,我是问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李画尘道:“你只需要知道,李步云绝对不能精神正常地走出去,也不能从这里带走任何记忆,我们需要回到北战国的,是一个完全失常,甚至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那是自然。”“那就继续吧,把你那几道工序都用上,你哥哥会为你骄傲的。”李画尘和斋藤归蝶推着车走了出去,阵即气氛又郁闷,自己感觉自己的工作高端、精密、百里挑一,没我不行。结果对方这个态度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你忘记之前你们光子小姐是怎么求我们兄弟的么?李画尘和斋藤归蝶走了出来,低声急切地道:“快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