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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铭抹了一把辛酸泪,无比想念他的爷爷奶奶。
要是爷爷、奶奶还在,他就不是没人爱的小白菜了,也不是家里食物链最底层。
不管他在外有多风光,回到家都会被打回原形。
夏维宇要是知道他儿子心中所想,他会哭成两百多斤的胖子,明明他才是夏家食物链最底层。
夏铭说这话,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但是他不知道,因此他这会儿,心中暗爽,为自己耍了他而狂喜。
由于还在公司,他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对儿子殷切爱护的模样:“虎父无犬子,爸相信你能靠自己本事赚到钱的。爸爸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我小时候,比你还惨,所以你就别难受了。”
“……”又来,夏铭的确能从中得到安慰,可是他又没见过,幼时被虐得惨兮兮的亲爹,全靠脑补,还是不够消除他的郁闷啊。
这是一件很扎心的事,夏铭严重怀疑,他爸每次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在心中幸灾乐祸。
每个‘穷养’大的夏家男孩,都这样一代整一代,从中得到变态的愉悦感,抒发多年来积压的憋闷,其恶劣行径令人发指。
但是夏铭想,如果是他,他也会这样做。
他以后的孩子,会走跟他一样的路。
看他儿子小时候,跟他一样为钱烦恼,过苦逼生活,光是想想就很爽。
不得不说,这种反常的安慰,还是能让人继续接受,这所谓的‘穷养’教育的。
而经受住考验的夏家男孩,就没有一个学坏的。
“爸,你是猫,不是虎。”夏铭心里不痛快,谁让他不痛快,他就反弹让他感受一番。
扎心了,儿子。
夏维宇心口中了一刀,被他亲儿子捅的,恼羞成怒道:“我说是虎,就是虎,威风凛凛的大老虎。”
“行吧。”夏铭声音很淡,淡地几乎听不出一丝讥诮,可他的话却明明白白的是嘲讽,“那我妈是武松?”
夏维宇:“……”这什么玩意儿,他不要了,扔了算了。
夏维宇羞恼极了,暗搓搓地想道:等你以后遇到了你的武松,看我怎么嘲笑你。
“声乐课不能停!书,我明天让刑秘书给你送去。编程老师,我找好了再和你说,你课表排这么满,不想玩了?”
“行。”夏铭有片刻的动摇,但还是对那人技术的渴望,超过了对玩耍兴趣,“就这样,不玩就不玩,挂了。”
夏铭挂了电话,回头便见下面没人了。
包谷和郭霖都回床上躺着了。
还了手机,夏铭回去吃饭,室内温度太低,菜已经凉了。
他喝了口奶茶,转身问:“你俩怎么都躺着了?”
“下面不好耍。”包谷没戴耳机,听到他的问话,回复道。
郭霖掖了掖被角,把自己裹成了蚕蛹:“有点冷。”
夏铭拿起遥控器,看了下空调温度,才20c,不冷才怪。
调到26c,夏铭放一边,开始吃东西。
大洋彼岸。
宽大的房间内,密不透风,屋内出奇的整洁,所有物品都朝着一个方向,从小到大依次排列。
不管是床单,还是床被,都被整理得不见一丝褶皱,完美得仿佛不是让人休息的,而是供人欣赏的艺术展览品。
金发碧眼的男人,此时盘坐在床上,戴着耳机,饶有趣味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回复。
屏幕光芒映照在男人深邃的五官上,更显他的英俊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