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夜时分,大街上就开始有来来往往的身影,朝廷专门把宵禁的时间推迟到了凌晨,就是为了给人们更多欣赏花灯的机会。
从天街到朱雀桥到乌衣巷再到静静流淌的秦淮,一路上都是五颜六色的花灯。路上的积雪尚未消融,冷风拂面带着寒意,但是依然没有办法影响人们游览的兴致。尤其是朱雀桥边、乌衣巷口,各个权贵府邸门前为了祈福,扎得花灯更胜于常人多矣,因此自然也就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参观。
一条画舫顺着秦淮河缓缓向前走,站在船上也可以看到两岸的热闹非凡景象。
一身便衣的李荩忱端着酒杯,笑着说道:“新的一年,吉祥如意!”
“吉祥如意!”乐昌、萧湘、尉迟炽繁等人都同时举起酒杯。
宫里虽然也扎了花灯,但是这上元节讲究的就是一个踏雪赏灯的热热闹闹的,宫里人少,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气氛,因此李荩忱干脆把自己的妻儿都拉了出来,到这秦淮河上赏灯。
乐昌还有身孕,所以只是微微沾唇,而萧湘和尉迟炽繁等人自然是一饮而尽。李荩忱把酒杯伸过来,站在一边的张丽华急忙给他再一次斟上。
而乐昌微笑着说道:“陛下,明日就是新年之后第一次大朝,陛下还是少喝一些为好。”
李荩忱放下酒杯:“也罢,不过这杯酒不能就这么浪费了,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吧。”
行酒令是在西周时期就出现的一种古人饮酒作乐的方式,在两汉时期经过漫长的演变和发展,又经过南北朝时期魏晋士人的打磨,逐渐形成了诸如后世飞花令等等广受欢迎的行酒令方式,而西汉的贾谊也曾经专门写了《酒令》这本书,著名的《兰亭集序》实际上也是记录了一场盛大的行酒令活动——流觞曲水。
“好啊!”萧湘和宁远这一大一小立刻抖擞精神,对于她们来说,坐在船上饮酒显然实在是太无趣了,可是有李荩忱和乐昌一左一右看着,又不可能真的跑到岸上去和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们一起赏花灯。
后人最熟悉的酒令应该就是因为某一档节目而大热的飞花令,飞花令的名字取自唐代诗人韩翃,也就是写出“章台柳”的那位仁兄,其有名句“春城无处不飞花”,唐宋之人取“飞花”为名。
而在这个时代自然是不会有飞花令的,并且各式各样的行酒令也没有得到完善和统一,不过并不妨碍的玩。
李荩忱当即说道:“且听,朕说一个主题,然后每个人说出来的诗必须都要围绕这个主题,五息之内说不出来,便罚酒一杯,如何?!”
“好!”萧湘鼓掌说道。
乐昌和尉迟炽繁也都微微前倾,神情贯注,她们的出身自不用说,从小都是接受过完善的诗书礼仪教育的,自然不害怕这个,宁远则吐了吐舌头,早知道自己就听话多背点儿诗词了。
旁边的张丽华和孔望仙——陈叔宝曾经的贵嫔孔氏,因居望仙阁而以望仙称之——也都在李荩忱的招呼声中坐下,她们两个虽然只是女官,但是宫中谁不知道李荩忱早就已经尝过了,并且还时不时的拉着这两个绝色佳人来一次大被同眠,而陈叔宝的头上,自然早就是青青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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