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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耿江岳跟随端木翔来到南城2号楼前。
熊猫等候在门外,接到耿江岳和端木翔后,便带着两个人,快步来到了灵堂。幸福星的遗体躺在灵堂中间,身上盖着海狮城的国旗。灵堂内人影零落,除了国家队的一群队友外,就只有相关部门的领导和幸福人的家人出席。一个年纪不大、风姿绰约的媳妇儿,一个懵懵懂懂、眼睛哭得红肿的小姑娘,还有他的悲痛欲绝父母双亲。
场面冷冷清清,又悲悲戚戚,耿江岳看得心头发堵。
——照理说身为国家队的一员,人生的谢幕仪式,应该少不了前来吊唁的。但显然有关部门为了隐瞒某些消息,就把这场追悼会给精简了。
耿江岳和端木翔走进来后,篮子、柿子、栗子和壮壮几个人,马上向耿江岳鞠了一躬。现场负责主持的领导见状,多看了耿江岳一眼,然后边上有个小领导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那人才微微点了下头,对耿江岳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国家队的全体救命恩人……
不是普通人呐。
耿江岳连忙朝篮子他们一群人点点头示意,然后也不懂这种高端追悼会是什么规矩,就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站在了端木翔身旁。随后领导念了一通稿子,十几分钟后,生前也算是风光无限过的幸福星,就在一片哀痛的哭声中,被运往了大楼的焚烧处。
昨晚上还好端端的、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了就了。
留下一大家子老弱妇孺,将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过。
壮壮哭得一抽一抽,国家队几个人,也全都两眼通红。
他们昨晚上消耗得那么厉害,又几乎一晚上没睡,轮番被风纪处的人审问,一直早上熬到现在,精神和身体,要比耿江岳损耗得还凶。
不一会儿,等周福发烫的骨灰被送到家属手里,国家队几个人,便就原地解散了。临走前每个人都眼圈发黑,尤其是本命守护神兽本就是熊猫的潘达,就跟涂了墨一样,都跟耿江岳加了联系方式,然后陆陆续续离场。
最后只剩下满状态复活过的篮子,还有力气再多陪耿江岳一会儿。
——虽然耿江岳其实并不需要他陪着。
“小尊者,昨天要不是有你在,今天恐怕躺在这里的,就不止是阿福一个人了。”篮子死而复生,惆怅地感慨道。
耿江岳嗯了一声。
篮子又继续说道:“昨天被救出来的人当时,有好几个被感染了,家里关系还都挺硬的,拖了好几个小时,人都变异了,家属都不让处理。最后有个小姑娘,大概也就十来岁,尸化了,变异成毒尸,她爷爷亲手杀了她。”
耿江岳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叹一口气。
篮子接着道:“市政厅现在焦头烂额的,专员被一大群人堵在办公室里头问责。李家大宅里,也是鸡飞狗跳,李诚诚的老婆和两个姨太太打架,二姨太和三姨太闹得都快翻天了,四姨太的笑声半条南城商业街都能听见。”
耿江岳默默听着,突然反问:“你不难过吗?还有心思关心这些?”
篮子沉默了一下,深深一叹:“难过也不一定非要写在脸上的,而且说实话,难过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折磨一下自己,就能让阿福活过来吗?”
耿江岳无言以对。
篮子继续道:“有些消息,也不是我刻意要去关注,站在我这个位置上,就算我什么都不问,也一定会有人告诉我。等今年比赛结束后,国家队就要解散了。我今年才28岁,已经是少校,或者应该说,我好歹是个少校了啊……”
耿江岳大概能听懂篮子的话里的一点意思。
28岁的少校。
徐帅逼今年听说是三十岁出头,也才中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