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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用心工作,我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一年之后和米离一起前往一座梦想中的美丽城市,但是在这之前,我们需要钱,需要能在那里安定下去的一笔积蓄。

我每天第一个打卡上班,左手提着自己那本稍显过时的灰色Lenovo笔记本,右手拿着汉堡包或者是最爱的炸鸡狼吞虎咽地吃着,每天都是做不完的工作,而且我对谢安妮说让小印跟着我,毕竟我是看不习惯他每天被谢安妮骂得找不着北的。

就这样,我很快发现自己也在向一台高速运转的计算机慢慢地靠拢,开会谈论各类型的提案,和谢安妮争执到底哪种颜色才是今年的时尚流行色调以及怎么才能开创一个平面广告的高峰。通常的时候我和谢安妮会各执一词,但是每次谢安妮总是会让我弃械投降,这也是我认为她为什么是老板的原因。

而原本四起的谣言也因为广告界黄金时段的来临而变得无足轻重,每一个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来用,谁也无暇顾及那些无聊的说辞。

紧绷状态之下,谢安妮倒变得有些仁慈起来,偶尔会请同事们一起聚餐,今天也不例外。

她从办公室走出来拍着手说:“大家最近辛苦了,今天周六提早下班,我请大家吃火锅。”

写字楼里传出了一片雀跃声,谢安妮问我:“你去么?”

我说:“不了。”

她说:“我说了不算,你得问问你同事们的意见。”

很明显,她是在怂恿他们让我去,看着谢安妮交叠着双臂若无其事地站在人群中,我就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她的。

在一片唏嘘声和口哨声中,我和谢安妮被一起推出公司,而我想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我刚好约了米离去看一场电影,时间是七点半,我答应过米离七点去大学接她,这也就意味着,我还有两小时的时间,我想和同事们大吃一顿,这些时间应该是足够的,因此也没有太多的顾虑。

于是一大群身着职业套装勾肩搭背的年轻人,唱着一首老掉牙的歌在大街上横行,歌词是这样的: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只要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谢安妮独自一人开着她的红色宝马招摇过市,她说她先去预定餐位,我知道就谢安妮而言,要她在下属面前完完全全没有形象是不可能的,她要是也和我们勾肩搭背,她就不是谢安妮了。

因为公司大部分的职员甚至包括谢安妮自己都是四川人,所以一大桌人顺理成章的坐在一家正宗的火锅店里吃着能让人汗流浃背的火锅。几杯啤酒下肚,这些家伙就开始口无摭拦起来。

“安然,你和谢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小印伏在我耳边说。

我白他一眼,说,“很明显,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小印那张大学生未脱的稚气面孔显得特别不信任,把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的,神神秘秘地告诉我:“如果聚餐时你不在,谢总那张脸就像苦瓜,你在的话就不一样了,你看她坐在对面一直看着你。”

“再乱说就罚你今天晚上把公司的规定抄写一百遍。”我伸出食指弹了弹他的太阳穴。

小印灰溜溜地调过头去喝他的啤酒。

可是我看着对面的谢安妮,觉得她的视线确实一直停留在我的四周,那双丹凤眼让我觉得隐藏着很深的心事。

然后不知道有谁在起哄,要我和谢安妮一起跳舞。

我心想你们就玩儿死我吧,怎么不干脆一刀杀了我,还可以把我的内脏拿去黑市拍卖,一举两得多划算。

于是我傻兮兮地笑着,说:“这火锅够辣,我出去透透气。”

“安然你太不够意思了吧!”

“太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