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除了Leon之外,第一个在我还将自己困在影子里而发现我存在的人,而现在,我似乎找到了生命中的光彩,而他,却独自转身。
那时的我竟然想着——他为什么不留下来多看看我,为什么不问问我开不开心?
瞧,我又开始比以前奢望得更多了!
一切已经变得不一样了。从这一刻开始,我能够深深感触到自己在蜕变。
我似乎正看见自己的影子冲破重重黑暗,成为光,然后照耀出了另一个影子——池央依然躺在黑暗里,他依然黯自神伤。他孤单飘忽得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一如当初的我,这个世界上另一个我。
该如何让池央发现自己的光芒,该如何让他冲破笼罩在头顶的黑暗?
一个星期之后,我和Leon在舞台上的照片毫无悬念的上了校报头版。
再一个星期之后,开始有很多的情书涌进我们宿舍的邮箱里,而收信人就是庄小茹。
然后,池末说过几天来看我,我却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心再不能被这个叫池末的男生惊起一点涟漪,这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酒吧里的黑色钢琴为我而存在着。
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涌进酒吧里听我在亘久不变的时间弹着孤寂而单调的曲子,甚至有人伴着音乐熟睡,虽然我每个晚上只弹一首,但是,我已如此满足,我觉得很快乐。
但是池末还是觉得我们该见一面,虽然我极力拒绝,因为再不想被他打扰平静的生活,所有有些心烦气燥。
抑郁的心情让琴键划出了一个难听的音调,穿着牛仔装的老板皱着眉头走过来,按下了我仍然在弹着的双手,冰冷的双手和淡淡的酒香,是他永远也洗不掉褪不去的标签。
我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的抱歉。
“庄小茹,你怎么了?”他问。
我说没什么。
“今天放你假,你回去吧!”他说着,又喝下了一杯啤酒。
“可我不想回去。”我摇了摇头说。
“让你回去就回去咯,就当休息行吧!”他那张略显苍桑的脸离我很近,我觉得那双眼睛如老鹰般锐利,似乎能把世上所有的一切都看穿。
可是我害怕被人看穿,我习惯了伪装,用最柔弱最不会反抗的一面去伪装,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无害的人。
我在内心裏反覆告诉自己,如果池末说现在喜欢我,那么我会一拳把他揍进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