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Leon此时需要的是休息,他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经常出入在医院,我已经很少能在钢琴室见到他,虽然我每天依然在那里弹着同一首曲子,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要找的人就在医院。
“今晚我的一位朋友过生日,你能去么?”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他。
他揉了揉太阳穴说:“我有点累,不过你说说看,是什么事?”
我知道他不止一点累,他甚至累得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低了一倍,可是我答应过她们会让Leon去的,如果再做不到的话,估计自己会被她们永久的排斥了。
“你就当帮帮我,行吗?”我试探性地问。
然后Leon就笑了,他居然伸出那双白皙修长能弹出动人曲子的双手揉着我的短发,我有些受宠若惊,我听到了自己狂乱跳动的心脏。我想Leon真的是很少女生能够抗拒的优秀俊美男生,我不该在唯言想认识他时独自己一人享受着Leon的温暖,在那件事上,我固然是做错了。
“小家伙,有这么严重?”他说着就迈着修长的步子往男生宿舍楼上走去。
“Leon!”我叫他。
他回过头安慰性地说:“等着,我去换衣服。”
我点了点头,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楼道里,整个楼道空荡荡的再没有一个人影,偶尔从上层传来几声回音。
我恍过神来,开始大声叫着小J:“小J,出来,我们要走了,小J……”
两分钟之后,小J居然被穿着褐色毛衣的池央牵了下来,小J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一脸的乖巧安静,我有些诧异,只知道小J可是出了名的“凶悍”,它是绝不会这么安静地走在一个陌生人后面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它以前就认识池央。之前池末带小J见池央的时候,它也是这么热情。
“小J,去吧!”他挥了挥手,小J就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是你啊,小J好像很听你话的样子?”我说。
“呵,大概是见我的次数多了吧,又或者是有些投缘,反正这家伙挺喜欢我的。”他又拍了拍小J的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对了,你在这裏干什么?”
“哦,找一个朋友,我室友过生日,她们希望他去,你要不要也一起玩玩呢,散散心也好!”我的脸颊有些发烫,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开口邀请他去,一半是亲切感,更多是因为我觉得他总能让我轻易卸下防备,那种感觉与Leon不一样,Leon是我遥不可及的,但是池央很真实,我觉得自己能真实的感觉到他的呼吸。
我们对视了几秒,他的眼镜反射着一些灯光,让我看不透他的心事,可是他最终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啊,好啊……”
我长吁了一口气,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大事件。
于是接下来一切顺理成章,我们三人一起向唯言所说的那家酒吧走去,而等我们赶到酒吧的时候,唯言她们早已玩儿得疯了,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酒吧里灯红酒绿到处人头攒动,我注意到了Leon那明显皱起来的眉头,看着随意穿着白色带扣毛衣的他,依然难掩绅士潇洒的气质,我就觉得上帝造人的时候还是很偏心的。
Leon一进来就被她们围住了,我和池央默契地耸了耸肩,然后干脆两人找了个角落坐在一起喝着酒,说着话,气氛倒也和谐。
而如果我们以知晓一切的上帝注视着酒吧内的情况的话,就会发现一切更具有戏剧意味。
化着精致妆容的莫浅浅在右边角落里喝着闷洒,偶尔喝了几杯便会脸色大变的冲进洗手间,后来再虚弱的走出来,她的视线一直注视着舞池里的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就是宇卓,而在他身边的就是小红帽,两人显然不知道莫浅浅的存在;而穿着像红色妖姬的谢安妮坐在酒台前一杯接一杯地猛灌着颜色鲜艳的鸡尾酒,她如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裏面正在喝橙汁的米离,米离被安然讲的笑话逗得前俯后仰,她完全不知道来自那个角落里投射过来灼热目光。
然后Leon叫我和池央一起进包厢,说外面太吵了。于是我们就站起身来向吧台旁的一间包厢走去,而原本坐在吧台上喝酒的莫浅浅却刚好去了洗手间,而池央从始自终都没有看到被安然的背影挡住的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