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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一间光线充足的宿舍,一个床位空着,很明显,床位的主人已经离开了。

我懊恼地抱着头跌坐在床板上,脑袋里袭过一阵阵肿胀的疼痛,湿润的短发还在往地板上滴嗒的滴着水,思想有些混乱,这个傻瓜,她走什么,我已经快毕业了,有什么处分都无所谓,而且我才是问题的根源。

一个女生安静地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封信。

我迷茫地抬起头,她平静地对我说“池央,米离让我转交给你。”

我说了声谢谢,然后耷拉着脑袋走出了女生宿舍楼,天空黑了,谁都不会想到一天之间发生的变化原来可以如此之大,前几个小时还见到过的女生,现在却不知道身在何方。

很圆的太阳变得血红,挂在天际边,它所发散出来的光辉已经变得越来越暗淡,整个天空被黑暗笼罩,谁都不知道夜幕下会再次上演何种戏剧性的事。

手中的信纸随着风飘落了很远,在校园的小道上翻飞,越飞越远,渐渐不见了踪影。我低着头回忆着信纸上那些娟秀的字迹:

池央: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不要问我去哪,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去哪。被人宠爱的感觉是很好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宠爱着我,我很开心,但是我不能接受。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你,你也不要为此伤心难过,还记得你问过我喜欢画画吗,其实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做我爱做的事,因此你放心,我是不会丢下画笔的。

一个人受处分好过两个人,其实我挺自私的,因为在很早以前我就有想过退学之类的念头,安然似乎不是原来那个安然,我找不到最初的感觉,我找不到自己在这个校园里的意义,其实借这个机会我只是想离开他,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会忘记曾经在茫茫人海中遇见的你。

愿好。

我一直在操场上漫无目地游走着,直到我看到了穿着无袖性感V字领红色马褂阿诺,他悠闲地架着双臂靠在树干上,压得很低的黑色帽沿看不出一丝表情,只能看到淡淡勾起地嘴角弧度,那双修长的腿在月亮下显得更加修长。而在他在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华丽布料的职业女性,她一丝不苟地挎着一个红色的皮包,戴着现下流行的浅棕色墨镜,一身剪裁合体的暗红色裙装衬着她修长的身材,穿着咖啡色小皮靴的双脚在地上轻轻地打着拍着,珍珠的耳环和吊坠很显眼,高高挽起的髻上别着一枚兰花型的水晶配饰。

我只是觉得那张脸,冷得能沁出水来。

我想着原来阿诺现在喜欢这类型的女生,或许是好奇心驱使,我开始慢慢掩藏着朝他们趋近。

阿诺轻声地说:“姐,做到这一步可以了吧。”

她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依然从那张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

“米离走了真的会让姐开心一点吗?姐真的就那么喜欢安然吗?”此时的阿诺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他放低的姿态与我平日里所见的阿诺有着天壤之别。

可是内心裏还是觉得有一个角落在隐隐疼痛着,总是觉得某个地方出了差错,不好地预感时时袭击着心脏,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女生终于伸出涂着深蓝色指甲油的纤细十指摘下了脸上的墨镜,收起墨镜装进红色的小挎包中,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暴露在月光之下,淡蓝色的眼影和浓密的睫毛却不可思议地发出一种冷漠的气息,而那张脸比想象中漂亮,就像一朵骄傲盛开的蔓陀罗。

她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阿诺身边,然后居然踮起脚尖伸出双手勾住了阿诺的脖子,虽然视野不是很清晰,但我还是清晰的看见了阿诺那逐渐变红的脸,他身体上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没有理由地沉沦于她。

很明显,阿诺喜欢她,这个不知疲倦地游走所有女生之中,却都不会逾越敏感地段的帅哥,居然成功地被一个看似非常成熟的职业女性所征服,尽管她看起来好像既稳沉又干练,但是她却是阿诺心中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