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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来不及对自己的这个畏兀儿侍卫廉希宪表示不满,脸上瞬间堆出笑意,喊道:“快快请进来!”
这个刘秉忠,自幼聪颖过人。原名刘侃,字仲晦,十七岁时便成为邢台节度使府令史,而后改名为刘秉忠。
金亡之后,刘秉忠弃官隐居于武安山,拜天宁寺虚照为师。云游云中时,被南堂寺海云禅师邀请到漠北与忽必烈相见,两个人彼此欣赏,刘秉忠便决定留下来给他充当幕僚。
这可算是两年以来,忽必烈的最大的收获。
刘秉忠年龄与忽必烈相当,左衽衣袍,头束方巾。修长的脸庞上,隐隐有些风霜之意。
在他身后,是一个更为年轻的儒士,剑眉薄唇,脸有菜色。身着单薄青衫,衣摆之后破了个大口子。
“见过王爷!”刘秉忠抱拳躬身对着忽必烈行礼之后,脸上带着欣喜之色,将身后的年轻人扯上前,说道:
“跟王爷介绍一下,此位才隽,姓赵名璧,字宝臣,云中怀仁县人……”
忽必烈脸现惊喜之色,冲过去双手紧握赵璧胳膊,高兴地说道:“我听窦先生提起过你,九山李微、金城兰光庭之高徒!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赵璧一怔,随即一喜,正礼一拜,说道:“我……在下……见过……王爷!”
赵璧蒙古语说得磕磕吧吧,显然刚学没多久。
忽必烈转头,问刘秉忠:“窦先生可好?他何时再回和林?”
“窦默还在中原各地奔波,希望能为王爷再多寻访一些人才。只是,王鹗、元好问与姚枢他们……”
忽必烈摇了摇手,说道:“人各有志,此时我也养不了许多人,有你们在,我已经很知足了!只是,让窦先生如此辛苦,我心里委实难安!”
刘秉忠再次躬身下拜,真诚地说道:“能为王爷尽份心力,是我等的荣幸,自当努力为之!”
“察必!”忽必烈突然转过头喊道。
一个年约二十岁的蒙古女子应声而出,手上端着两杯茶水。
这女子衣着简朴却不失整洁,一双浓眉大眼带着温和而柔软的眼神,对着刘秉忠与赵璧微微而笑。
刘秉忠急忙起身,对着这个女子拱手行礼:“见过王妃。”
“察必,你去取一件我的新衣裳出来,给这位赵先生。”
“好的!”察必放下茶水,转身而去。
王妃?赵璧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地位如此之高的女子,却亲自出来递茶倒水?
没等赵璧怔过神,察必捧来一袭新衣,直接递给了赵璧。
赵璧面红耳赤地接过,说道:“失礼了……我……走的匆忙,衣裳弄……破了。”
“没事,换上吧,王爷不在乎这等虚礼!”刘秉忠说道。
等着赵璧很别扭地换过长衫,忽必烈对刘秉忠说:“你先带赵先生安顿下来,晚上我为他洗尘接风。”
随后又指着赵璧换下的衣裳,对着侍卫说道:“廉希宪,你把赵先生这件破损的衣物给察必,让她补下再给赵先生。”
“这……这,如何是好?”赵璧不禁有些手忙脚乱。
看到刘秉忠扯着局促不安的赵璧离去,忽必烈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淡了下来。
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恨恨地想到:“姚枢、元好问、王鹗!这几个汉人,给脸不要脸,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后悔现在的选择!”
忽必烈看了看自己窄小的院落,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的他能做的事情太有限了。他能依靠的,只有这些同样一无所有的中原汉儒。他还需要忍耐,还需要蛰伏,还需要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等待!
听到身后廉希宪的脚步声,脸色已经转为平静的忽必烈开口问道:“窦默那边有没问题?”
“现在没有问题,他确实是在到处寻访隐居之士。”
忽必烈点了点头,说:“让人看紧他,一旦他也投奔南京府,直接杀了!”
“是!”
“四王子——”廉希宪有些犹豫地问道:“忽察那边——?”
忽必烈摇了摇头,说:“大哥坚决不让动手,忽察,先不去动他了。”
“那,南京府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