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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寿庚还是有些犹豫,他并不是怕伍家,也不是担心贾家。而是手头没有证据,就对伍家出手,难免会引来上官的追责。
还是不当官好啊,不会有这么多的顾忌……
“有个事我倒是打听清楚了,伍家把嘉禾屿外面的浯州屿给买下了,在上面建了个茶厂。最近的茶清都是运到那里做加工的。
我觉得,可以先把那个茶厂给打掉。
泉州城里,咱们的确不好动手。
出了城,到了海上,哪个岛不是咱们说了算?
把人杀光全埋了,泉州城都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一个茶厂?就这也值得你动手?”
“伍家做出的茶,全都是销往北方的,一年据说利润相当可观。”
蒲寿庚盯了佛莲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女婿的能力,看来他是死活查不出那群屡次袭击自家水寨的势力,只能先转移下视线再说。
不过,无论是不是伍家所为,先把他们的气焰打击下来,对自己绝对是大有好处的。
如果能把伍家打怂了,起码北方航线与赵家女子结亲的事,会顺利许多。
的确,在海上一个岛上,杀再多的人,谁又能知道?
杀人,对于蒲寿庚来说,就是一个手段,一个用以震慑别人的手段。
粗暴、直接,而且有效!
对于李勇诚来说,杀人同样也是一种手段。
一种练兵的最有效手段。
一个月时间,通过数十次的行动,以各种方法,不断袭击佛莲的水匪营寨,几乎每人手上,都沾染了一些鲜血。
所有人的战斗意识,包括彼此间的配合,以及水下作战与船上的作战能力,都得到了质的提升。
这支队伍,终于勉勉强强地有一点军队的影子。
但是,现在已经杀不动了。
二百多手下,战死八个,其余个个带伤。
而且,佛莲那边已经加强了防守力度,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十来匹战马过来,以随时追击。
还是先缓一阵子再说吧。
时隔一个多月,李勇诚终于又回到了伍宅。
疲惫,心神俱疲。
好久没这种感觉了。
其实以前在辽东,在高丽,包括在淮南,任何一次的战斗强度与危险都远远超过对付泉州的这几百只鱼虾。
但是,那时候有赵权在,有自己的兄弟们在,有人管后勤,有人管侦察,有人负责器械。自己只需要跟在人后,杀敌就行。
而现在,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去考虑、去琢磨、去承担。
再这么打下去,李勇诚怀疑,手下的人没有崩溃,自己可能先扛不住了。
也许,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北方,才是自己的家。
辽东,才是自己的战场。
刚进入院子没多久,墙头便晃出的那个小姑娘的小圆脸。
不久,院门就被推开,吕若娴闪身而入。
李勇诚努出一张笑脸。
吕若娴走近身边,突然扯开他的衣袍,把李勇诚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