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以查说,“这并非你们的责任。”
夹子女郎抬起头,面无表情,语气认真,“当然。老板。这是您的责任。由此造成的损失需要您来承担。”以查倒没什么反应,塔粒粒奇在一旁沙沙笑了。
“是否需要我为您演示操作?”结构体女郎的注意力一点没有被转移,紧跟着说。“一份简单说明就行。”以查应道。便见这位完全吻合终点事务所标准水平的员工伸手在额头一撕,一块平平整整的“皮肤”被取了下来——与其说是破坏身体的一部分,更像是从卡槽里拿走一张卡片。
塔粒粒奇具有视力的触手绕到了他肩膀上方。以查接过那张薄薄的“说明书”,并不把它展开,径直放入怀里。
大生命师缩回那只扑空的触手,不满地哂了一声,不过也仅此而已。以查知道他不是真的感兴趣。像每一个自视甚高的近自然能量领域的宗师一样,塔粒粒奇一向对低阶法则生物颇为冷澹。
“这你就错了。我对高阶的法则生物一视同仁——同样冷澹。”如果被塔粒粒奇听到,他会这么回答。然后他会跟上那句着名的话:“想想吧。你会对桌子椅子和柜子非常热情吗?哪怕是会动的桌子和椅子。”
降格侮辱是谈话可以中止或者发生质变的标志。如果再用“照你这么说,蔓灵也只是会动的盆栽罢了”来反驳,就会听到大生命师进一步的观点:“盆栽就是比桌子和椅子更了不起。你会养盆栽,但会养桌子和椅子吗?没谁叫你养!恶魔!”
夹子女郎带来终点事务所的例行报告。以查点头听取。
其中没有太过异常的数字和现象,符合预期,令他欣慰——同时也乏味无聊,一直让他的思维从守护天使跑到了守护盆栽和守护椅子好一会儿。直到这位忠实的员工最后说:
“一只白色的熊出现在了终道之末。”
“提供详细信息。”以查把脑海中的想象推至一旁。
“截止我启程之前。此外围事件刚刚出现。将其视为环境波动。不能判断和事务所的交集。”夹子女郎的语调平板而缺乏变化,意思很明显了:没有详细信息。
“选取事务所中一名善于隐藏和保护自己的员工,跟踪它的行动。即时汇报任何可疑接触。”以查没有停顿,“问题?”
“我方员工与它的接触?”
“它与其他个体的接触。至于我方员工,不要与它进行主动接触。尽量不要被它察觉。如被察觉,启用紧急联络方式,第一时间联络我。问题?”
“没有问题了。老板。”夹子女郎道。
从恶魔和结构体的角度来看,该说的已经都说完了。没有多余表述,结构体干净利落地离去——它从空中解体,然后折叠成一个打包盒,自己把自己发送出去。
“真是个乖巧的小家伙。”
塔粒粒奇举起一只藤蔓手臂,感叹着,注视打包盒飞远。以查瞥了他一眼,“你是说一张干净的小桌子?”
“别讲的那么难听!那是我对整个法则群体的看法。对于单个家伙嘛,我会分开对待。我的歧视是非常有原则的。”
塔粒粒奇把那只手扭来扭去,不怀好意,“不然我怎会容许你进入我的课堂呢?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