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皙望向司机：“不去公寓了吗？”

司机点头：“楚皙小姐先下车吧。”

楚皙只好下车，看到顾铭景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了，她望着他的背影心慌极了，最后干脆一咬牙，提起裙子，追了上去：“顾先生。”

“顾先生。”

楚皙小跑到顾铭景背后，顾铭景正在开门。

大门打开，顾铭景这才回头瞥了身后的女人一眼。

楚皙跟在顾铭景身后进屋，灯自动就开了，顾铭景换了拖鞋，楚皙找了一圈，好像没有多余的鞋子给她。

她站了一晚上，刚才又跟在他身后跑，小腿肚早就疼的要炸了，而顾铭景现在又不理她，楚皙身体不好受，心里更不好受。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踢掉脚上的鞋子，说自己不干了。

她从小也是被父母宠大的，也有脾气也会任性，他在两人关系中从来是绝对的主导地位，而现在这个样子，跟当初在学校里霸凌她的那些人有什么两样？

况且是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外面的，她什么也没做，有人邀请她，她才去跳了一支舞。

可是她不能踢掉鞋子，也不能说自己不干了，楚皙想着自己从小到大经历的一切，从父亲顶在头顶去买玩具的掌上明珠，到现在这个样子，眼泪吧嗒一下就落了下来。

顾铭景刚才听到楚皙在后面追他，叫“顾先生”，他有犹豫，却始终没有回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犯得着跟一个小女孩儿置气，但是每当他想算了的时候，楚皙被魏苏阳牵着旋转时的笑容会变得格外刺眼。

胸口郁结，顾铭景望着自己冷冰冰的别墅客厅，又回头看一眼楚皙。

结果却看到身后的楚皙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哭得很安静，连抽泣的声音都微弱，以至于他一直没有听到。

楚皙只是哭，也不出声。

顾铭景胸口的郁结在看到楚皙的眼泪时全都变成慌乱：“你哭什么？”

楚皙用手背擦脸上的泪，不说话。

顾铭景被哭得更加心慌：“我问你话呢，为什么哭？你很喜欢跳舞？”

“没有。”楚皙这才打着泪嗝出声，“你，你不在……嗝……我一个人……他让我喝酒……我不……嗝……他又让我跟他……嗝……”

“行了。”顾铭景出声打断，楚皙边哭边说实在是困难，顾铭景已经大概知道个七七八八了，也确实是他没有考虑周全，留下楚皙一个人。

男人胸口又涌起阵阵酸涩，抽了纸巾去擦楚皙布满泪痕的小脸。

楚皙还在不停抽着气，顾铭景勉强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幸好她眼妆画的本来就淡，倒也没哭成个花花绿绿的大花脸。

楚皙还穿着高跟鞋，比平常高了不少，已经到顾铭景下巴了。

她身上的裙子在客厅的灯光下依旧很美，嫩绿的颜色更衬得人肤色雪白。

顾铭景扔掉纸巾，走到楚皙面前，她抽气时脖颈跟着收吸，显出精致小巧的细骨。

顾铭景伸手，一只手挽住楚皙的腰，一只手拉起她哭泣后微汗的小手。

“那跟我跳吧。”顾铭景低头说，嗓音迷人。

楚皙依旧低着头看地板，她抽泣着，说话声音哭腔未退，轻轻摇头：“我……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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