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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好疼!”
高素云躺在病床上,甚至蜷缩,额头上全是汗珠,整个人都几乎快要疼晕过去了。
急性胰腺炎,腹痛是患者很难以承受的,截止现在高素云已经发病近四十个小时了,止痛剂的效果已经不强了。
这一路上,疼痛折磨的高素云几乎是生不如死,这会儿除了喊疼,她甚至连一句完成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高素云突然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高素云勉强睁开眼睛看去,看到的是一张带着笑容的笑脸。
“没事,有我在,方医生的水平很高,他治愈过很多的疑难杂症,这一次也一定会治好你的。”
陈远对方寒有着些许盲目的信任,自从接触方寒,陈远还没见过方寒处理不了的病症,哪怕是应海涛那样的癌转移的患者,已经被医附院放弃的患者也在方寒的治疗下出院了。
虽然应海涛还没有完全痊愈,可是应海涛每隔一段时间回来复诊,陈远都能看到应海涛的病情在不断的好转,作为应海涛名义上的主治医生,陈远很清楚应海涛的情况。
以当时应海涛的情况,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更别说病情还在不断的好转。
方寒连应海涛那样的患者都能救回来,陈远相信方寒一定能治好高素云。
高素云看着陈远,突然间就泪如雨下。
这一张面孔高素云自然不陌生,这一张面孔她看了好多年的,她们两个人同床共枕,还有着一个儿子,儿子今年都已经八岁了。
感受着陈远手心的温度,一瞬间高素云好像都忘记了疼痛,只是泪珠不断的滑落。
这一双手的温度她同样不陌生,这一双手曾经给予了她温暖,给予了她安稳,给予了她鼓励,可是却被她放弃了......
......
“大黄30克,芒硝15克,甘遂3克......”
苗大龙看着方寒拟出来的方子,眉头微皱:“小方,这个方子是不是有些行险,大黄这么大剂量,而且甘遂还有毒。”
廖云生也道:“药方我觉得没多大问题,这个剂量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经过半个小时的会诊,方寒归纳了廖云生、苗大龙和匡明卓几个人的建议,制定了一个治疗方案,并且拟定了方子,只是这个方剂却让苗大龙和廖云生有些不怎么放心。
“患者从发病到现在已经快四十个小时了,体内滋生了大量的细菌和病毒,这个时候不仅仅是胰腺,患者的其他脏腑也已经被大量的细菌和病毒吞噬,患者的腹部坚硬,说明毒素淤积非常严重,如果并不能尽快解决患者肚子发硬的问题,患者能不能挺过这个晚上都很难说。”
方寒看着廖云生几个人道:“治大病需用猛药,我们没有不断尝试的机会,如果一次用药不能见效,那么患者的病情发展就不会再给我们第二次机会了。”
急性胰腺炎发病急,病情危,是相当危险的病症,哪怕是现代的医疗水平,治愈率也只有百分之六十不到,死亡率是非常高的。
更何况患者的病情发展到现在,距离发病已经快四十个小时了,患者的胰腺在迅速的坏死,由于胰腺发炎,导致胰腺液过度分泌,胰腺中所含的大梁的淀粉酶、脂肪酶、蛋白酶不仅仅在分解胰腺自身的脂肪和蛋白质,还充斥在肠道,这个过程有滋生了大量的细菌和毒素,可以说患者的病情已经非常危急了。
刚才廖云生所说的,清热解毒,通里攻下的思路方寒认为是非常正确的,几个人商议之后方寒拟定了这个药方。
《本草正义》里面有说:“大黄迅速善走,无坚不破,荡涤积垢,有犁庭扫穴之功。”
这个时候使用大黄,正是为了迅速的把患者体内的毒素排出,使用的正是攻下之法。
只不过大黄药效骏猛,很多医生用大黄最多也只用到15克,这一次方寒用到30克,确实算是大剂量了,再加上甘遂,甘遂是有毒的,而且毒性很大,医疗机构对甘遂的控制是非常严格的,在外面的药店是根本买不到的。
这一味药也是方寒自己加的,廖云生有些不怎么认可。
“我知道小方你有过多次大剂量使用大黄的经验,可是甘遂,控制不好是相当危险的。”
中医用药和西医用药最本质的一个区别就是,西医治病是有着一定的章程的,如果按照章程办事,哪怕出现意外,那也不能算是医生的错,毕竟治病救人是有着种种意外的。
只要不是人为的误诊误治,人为的耽误病情,那么一切都在范围之内。
可中医不同,上面《药典》规定的很多中医药使用的剂量其实都是不严格的,单纯以某种药物的效用来限制。
比如大黄、附子、砒霜、甘遂等,要是按照药典上面的剂量,很多病都是没法治的。
换而言之,厉害的中医人治病,药物剂量方面十有八九都是超标的,这要是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如果被人咬住不放,那么你真的没地方说理的,法院那也要按照章程来办事。
所以说在很多时候,一些政策方面的限制往往也都限制了中医人的发挥,除非一些大医,有着绝对的自信的胆魄,要不然,谁敢随便用药。
病治好了是应该,病治不好是谋杀,中医人何其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