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二狗哥恋爱了没有。
二狗哥的大学生活很闲。他约过几次聚会, 都碰上叶径和叶翘绿的赶图时间, 最后不了了之。
叶翘绿觉得,罗锡谈恋爱的几率非常大。也许等不到她毕业, 他就找到了二狗嫂。
想到这, 她略感惆怅,但不悲伤。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怀念完二狗哥的潇洒, 叶翘绿翻了个身。
她联想到了叶径的俊美。他那张招蜂引蝶的脸, 真是造孽。万一有坏女人觊觎他的美貌,他年纪轻轻的,容易上当。
她改天得好好教育他, 防止他误入歧途。
第二天是鲜鱼档的月结日。施与美清早就出门了。
她给余下三人留了早餐。
叶翘绿哼着跑调的歌,在衞生间洗脸。她抬头, 看着镜中的自己, 咧嘴一笑。
她擦干脸,拉开门。
坐在凳子上望大树的叶径转头。见她出来,他起身走向衞生间。
“叶径早啊。”她欢快地打招呼。
刚起床的他头发有些乱, 神情淡漠。
她有些莫名。他以往也不热情,但那不过是自闭。现在则仿佛不认识她了似的。
她探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为什么不和我道早安?”
他不理,径自去了衞生间, 锁上门。
叶翘绿瞪着门板,“自闭症犯了嘛。”
“小绿。”
听到这声音,她立即笑起来,“爸爸, 早啊。”
“早。”叶呈锋在厨房站了好一会儿,先前叶径对叶翘绿的漠视,叶呈锋看在眼里,让他在意的是女儿的反应,他问道:“你和叶径还有互道早安的习惯?”
“有啊。”叶翘绿不知父亲问话用意,坦诚说,“班上同学很融洽,早上上课都会问候。”
“同学们挺可爱。”叶呈锋微笑。
之后,叶径都很沉默。吃完早餐,他坐到沙发看球赛。与他小时候的习惯一样。
叶翘绿则在房中画画。
叶呈锋看着两人各忙各的,欣慰地上班去。
叶呈锋一走,叶径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半躺下。
叶翘绿画到一半,想起《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 》的课,她上了QQ,在班群里问,老师有没有点名。
班长回:“老师有事,不来了。”
叶翘绿放下心。
草王:“我们都没去。”
班长:“我下午去大作业的设计场地。谁报名?”
一下子,几个人响应号召。
叶翘绿来了兴致,她跑到客厅,“叶径,班长下午去看场地,我们跟着去吧?”对待作业,她向来干劲十足。
叶径懒懒地抬眸,“西郊离香山街很近。你问个具体|位置,球赛完了我们就出发。早点回来睡午觉。”
叶翘绿点头,坐到凳子上打字问班长。
班长把地址发给她。
下一刻,邹象的私聊来了,“你什么时候去西郊?”
叶翘绿如实道,“等会儿就去。”
“我俩既然是搭档,一起吧。”
她这会儿才想起和邹象组队的事。她在斟酌如何回答。叶径却仿佛看出了她的踌躇,说道:“别人来问,就拒绝。”
她讶异望他。
他看着电视上的比赛,闲情逸致。
叶翘绿不禁想起,九岁那年的暑假,他也是这样倚着沙发。窗外是蔚蓝的高空,明媚的阳光。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儿时岁月走远了,却又在某个瞬间回到原处。她盼望,再过一个十年,她和他一样不变。友谊天长地久。
叶翘绿和邹象说,“老师会带我们去的,到时候我们再交流吧。”
邹象便不说话了。
群里,汤玉问起叶径的去向。
叶翘绿见到,关了QQ群。她好奇问叶径,“汤玉约了你一起吗?”
“不去。”他没说汤玉约没约,直接给了结果。
“噢……汤玉上次的裙子真漂亮。”那天之后,她路过商店,都下意识寻找白纱裙,可是她穿不出汤玉的仙气。
叶径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转向她,“是什么样的?”
“你不记得了吗?”她觉得,班上的男生们都被裙子惊艳了。吴天野的那首《裙下之臣》就是为了称赞汤玉而唱的。
“没留意。”
听到这话,莫名的,叶翘绿心情舒畅起来了。
老师下周才出示用地红线,叶径和叶翘绿今天要调研的是地块现状。
两人在周围街道走了一圈。
周边以居住用地为主,有少量商业和教育科研配套。地块西侧有一条河涌,河边仍是泥路。东面对街是低层住宅区,南面是高层复式盘。
“老师说,我们要以真实地块来实践理论。”阳光下,叶翘绿的汗粘湿了发丝,“可现在我站在这裏,好茫然。”
“那是你不习惯将现状转化成图形来思考。”叶径看到她的汗顺着颈脖,滴进上衣里。润湿了领口。
她以手掌扇风,“你有没有经验分享给我?”
“主要靠天赋和悟性。”
“说了等于没说。”叶翘绿扁起嘴,“针对这次的大作业,你没有建议吗?”
“邹象的空间想象力不如你,但他的美术功底非常好。”叶径见她出的汗比他的还多,移步往树荫走,“这次的作业主要是规划总平和单体平面。绘画和体块交给他,平面功能由你来。”
叶翘绿点头,“我画画是没他好。”
“建筑设计能力,你甩他十条街。”叶径不掩饰对邹象的不屑。
她追问:“那你和汤玉要如何合作?”
“她的作品中规中矩,说不上出众,但是逻辑没问题。我和她在设计上无沟通障碍。”
她闷声闷气的,“你不知道她裙子什么样,可是你很清楚她的设计啊。”
叶径的眸中闪过流光,他侧头,“你这话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什么意思?”叶翘绿抱怨道:“我想要和你组队的,我们也没有沟通障碍啊。而且默契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