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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铁衣额上冷汗都吓出来了,他再不济,也看得出刚才那一锏,是横着过来的。凤白梅坐在桩顶,要打她不是应该竖着劈吗?</p>
“你那一脸遗憾是没打到凤白梅,还是因为没打到我?”寒二公子默默地往武冰洋相反的方向挪。</p>
武冰洋冲着他裂了一下嘴角:“放心,我们习武之人不欺负老弱病残。”微顿,又补充一句:“像你这种一般直接毒死。”</p>
寒铁衣后背一凉,抬头看向凤白梅:“小白,救我。”</p>
凤白梅翻身下桩,在二公子肩头拍了拍:“冰洋和你开玩笑呢。”</p>
寒铁衣转头看看武冰洋,红衣小姑娘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副恨不能把他生吞活剥的模样,可半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拉住凤白梅的袖子,委屈巴巴地道:“我不管,你得负责我的人生安全,我死了你可要守活寡的。”</p>
凤白梅想了想,同武冰洋说:“你若真把他打死了,我替你偿命。”</p>
武冰洋眼神一亮,看寒铁衣就像看待宰的羔羊。</p>
寒二公子震惊极了,跟着转身离去的凤白梅亦步亦趋:“为什么呀小白?”</p>
凤白梅简短地回了两个字:“聒噪。”</p>
从渔溪镇出来,武冰洋便将跟着她的护卫都遣散了,一行三人轻装带三匹……不,是四匹马。</p>
凤白梅所骑红鬃烈马,武冰洋脚跨雪花骢,寒二公子在一匹青驹上摇摇晃晃,身后还牵了一匹乌夜蹄。</p>
乌夜蹄的背上,高高耸着几个大箱子,硬生生把一匹又高又肥的骏马累的气喘吁吁。</p>
凤白梅和武冰洋都看着寒铁衣,一脸不可置信。</p>
武冰洋夸张地道:“你一个大男人,出门带的东西比女眷还多?”</p>
寒二公子看着她们。一个黛衣男装,一个红衣猎艳绑腿绑袖,和普通女眷稍有出入。再想二人此去江南的目的,一个是暗中调查,一个是去游玩的,只要有银子万事轻松。</p>
可他呢?</p>
第一要忙着血衣门的事,第二要忙葬剑山庄的事,需得知晓四方消息,两个鸽笼是跑不了了。</p>
她们无官一身轻,可他到底顶着天机阁阁主的名号,万一路上碰到哪派大人物,派头不得做足了?多带了点衣物怎么了?</p>
再说,他也不像她们,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带点防身工具怎么了?</p>
“你懂什么,这叫有备无患。”</p>
三人行了半日,日头渐渐毒辣,便从官道上下来,转走林间小路。</p>
寒二公子在马背上一摇三晃,目光掠过沿途田地,见田里秧苗青青,地上菜蔬遍野,不由得叹说:“我华夏大好风光,尽在此间。”</p>
武冰洋轻蔑道:“没见识!”随后打马转上上山的路:“跟我来,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大好风光。”</p>
寒铁衣抬眼瞅了瞅蜿蜒上山的小路,要策马上去,可是技术活。</p>
“小白,要不……”寒二公子口舌打结:“咱们还是抓紧时间……”</p>
‘赶路’两个字还在口舌间打转,凤白梅已经策马跟上了武冰洋。</p>
寒铁衣无语。筹措半晌,他到底还是将乌夜蹄拴在树下,驱着青驹上山。</p>
山顶倒是挺宽阔的,一个斜坡上青草深深,下方是一条小溪,溪旁是一大片水畦。风光是好,可惜烈日如火,风都带着一股子热气。</p>
等寒二公子与座下青驹爬到山顶时,凤白梅与武冰洋正并肩立在悬崖边上。他一手狠命地摇着折扇,一手拿帕子擦拭额头不断冒出的汗水,行过去与二人并肩:“这上头看和下头看,有何不同?”</p>
武冰洋低头看着遍野山坡,道:“区别就在于,从上面摔下去,会死人的。”</p>
寒铁衣还未反应过来她话中意思,只觉后背被猛力一推,两只爪子在空中扑腾了一阵后,到底还是栽倒,顺着山坡滚了下去。</p>
见他摔下去,凤白梅就要跳下去拉他,武冰洋却忽然也跟着跌了下去。她只好先把武冰洋拉住,将她带上来,再看寒铁衣,已经滚到山底的小溪里,不知死活。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地从侧旁的山坡上纵了下去。</p>
凤白梅稍稍松了一口气,将武冰洋扶到齐整的石头上坐下,问她:“你怎么样?”</p>
武冰洋面色痛苦,咬牙道:“脚疼。”</p>
凤白梅蹲身下去,见她右边脚腕上的绑带都磨断了,忙替她褪下鞋袜,脚腕一片红肿。她将武冰洋脚腕抬到自己膝上,轻轻揉了揉,后者立即一片哀嚎:“你轻点。”</p>
凤白梅微微松了口气:“只是扭伤,没什么大碍。”</p>
武冰洋痛的眼泪都飙出来了,死死地拉着凤白梅的袖子:“你可别把我丢在这山上,有野狼的。”</p>
凤白梅抬手在她额上揉了揉,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p>
武冰洋身体悬空,失去重力,本能地伸手紧紧抱住了凤白梅的脖子:“你做什么?”</p>
“我的马温顺,就算你右脚使不上力也没事。”她将武冰洋放到红鬃烈马的马背上,随后将雪花骢和青驹的缰绳拴到马铵上,低头说着:“天机阁的人一直跟着,见你落单不会不管,到前面驿站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