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曾是血衣门中人(1 / 2)

娶个将军太难惹 龙樱 2068 字 2023-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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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白梅虽常处军中,但也听了不少江湖传闻。&lt;/p&gt;

传说有人隔半里地也能悬丝诊脉,更有人能以银丝控物,那银丝细小难辨,便像鬼神作祟。&lt;/p&gt;

她垂眉看着那一方在自己脸上游走的帕子,想要找出控制它的银丝,可直到那帕子归回原位,她也没瞧出银丝到底在何处。&lt;/p&gt;

那粉盒子却又动了起来,柔软的绵团自个儿沾了粉,往她脸颊上涂抹着。&lt;/p&gt;

身后,传来鬼姑娘的声音。&lt;/p&gt;

“我八岁便被骗入血衣门,喂了蛊毒,在她们的操纵下,什么都干过。”&lt;/p&gt;

凤白梅不知道她这个‘什么都干过’,包含了些什么。是偷蒙拐骗,还是杀人放火,亦或者是青楼卖笑。或许,包括了这诸多种种。&lt;/p&gt;

“后来偷学了陶定芳的功夫,解了蛊毒,逃了出来,只是身上这血色火莲,却是如何也去不掉了,只能吃药压制,但情绪一激动时,它还是会跑出来。”&lt;/p&gt;

她不是不想过正常日子,寻个疼爱自己的儿郎,乡野村郭,粗茶淡饭,一生闲适。可她身上带着那朵血色火莲,就像恶魔附着在她身上,时不时地跑出来,将过往的龌龊不堪一页页地翻给她看,要她永远在那一潭污黑的血水里泡着,哪怕挖肉剔骨肠穿肚烂,也挣扎不出。&lt;/p&gt;

“像我这样的人,黑市还有许多,被骗入血衣门,留下火莲印纹,便一生都见不得光。”回首不堪往事,鬼姑娘的语气平平淡淡,似述她人生平,而她不过是个旁观者。&lt;/p&gt;

可她,是实实在在的当事人。&lt;/p&gt;

误入深渊,便被打成魔鬼,当黑暗笼罩人间时,人们畏惧胆怯,无可抗之力,唯有惶恐服从,无人看见她们的挣扎痛苦。可当光明重现人间,那些畏惧屈服的人们站了起来,对着曾经令他们屈辱下跪的魔鬼们,开启了无差别的报复。&lt;/p&gt;

当她们伸出求助的手,人们不仅剁掉她的手,还要砍断她的腿,毒哑她的嗓子刺瞎她的眼,让她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像是臭虫烂蛆一般在地上瘫着,满足他们已然变态扭曲魔化了的心理。&lt;/p&gt;

她们只能逃回黑暗,相互舔舐伤口,再不相信所谓的人类。&lt;/p&gt;

可笑的是,那些自诩为人的人,挤破了脑袋地想要钻入这片黑暗中,同曾经他们喊打喊杀的魔鬼们做交易。&lt;/p&gt;

“江湖上都在传,说血衣门被灭,是因为他们行事太过阴狠鬼毒。”话到这里,鬼姑娘的语调中,才有了几分讥讽的意境:“可说白了,血衣门所做的营生,和现在的花街青楼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规模大了些,闹得开了些。当时,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望族清流,可是前赴后继地往红莲城来。哪怕江南道上战火燎原,白骨如山,血水染红了江南城外的子母河,他们照样在销金窟内酒池肉林,逍遥快活。”&lt;/p&gt;

“知道为什么,当初清缴血衣门的,只有天机阁和拈花教吗?”鬼姑娘笑出声来:“按照那些名门正派的说法,是因为抗击列罗伤了元气,再拿不出一分力气来。实际上却是陶定芳手里握着他们的把柄,一旦他们参战,便是身败名裂之时。”&lt;/p&gt;

屋子里的光线不知何时由红转白,照见凤白梅被粉抹的更加暗淡的肤色。红衣女子从凤榻上下来,亲自上了手,将她双眉加粗加重,更显英气。又将透明桃胶涂抹在她下巴上,粘上了一把短小的山羊胡,一个精瘦小老头的模样便出来了。&lt;/p&gt;

鬼姑娘坐在妆台上,面对凤白梅,两张脸靠的极尽,彼此的呼吸拍在脸上。&lt;/p&gt;

描眉化妆,本是一件极耗耐心的事,好在凤白梅一向不缺耐心。她静静地听着鬼姑娘的话,在她断了话音时,才开口问:“血衣门向列罗送去的黑火雷原料,从何而来?”&lt;/p&gt;

鬼姑娘正用细细的狼毫沾着颜料,为她勾画额上皱纹。她的脸在凤白梅的上方,需要垂下眉眼才能看到凤白梅的眼。&lt;/p&gt;

她看着那双极美的瑞凤眼,里头一潭死水,有风也吹不起半点涟漪。她想,那一湾平静的湖水下,一定涌动着惊涛骇浪,只不过被镇魂将军压制住了。&lt;/p&gt;

“我不知道。”狼毫下移,沾了乌黑的颜料,在瑞凤眼的周围晕染勾了,便显出了萎靡的气息:“此事陶定芳做的极其隐秘,我只知道她利用手上的把柄,令其他门派的弟子往落魂关外运送东西,但具体的并不知道他们送的是什么,而那些出关的人,再没有回来。想来,是被灭口了。”&lt;/p&gt;

凤白梅想了想,再问:“陶猫儿呢?”&lt;/p&gt;

“怎么说呢?”鬼姑娘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眸眼向上看着,费力地想了想,才说:“我这一手易容术是陶猫儿教的。”&lt;/p&gt;

凤白梅立即明白了,陶猫儿既然懂易容术,她便不会以真面目示人。这也就说明了,为何当初天机阁灭血衣门时,门主陶定芳伏诛,陶猫儿却逃掉了。&lt;/p&gt;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凤白梅问。&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