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乖，下次还给你买糖。”</p>

李眉妩只顾着哭，他的话太伤人了，是在说她水性杨花，跟他闹了别扭，就能回头去找皇上。</p>

因着生气和委屈，这次也不肯再抱着他了。</p>

“小妩，我从未想过不要你。</p>

有关班家和我干爹的事，我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p>

既然我肯告诉你这些，就不怕你出卖我。</p>

我把刀放在你手上，你随时可以杀我，我不会还手。”</p>

见她依旧伏在自己肩头哭得抽抽搭搭，一脸委屈，冯初牵起她的手，要她掴自己的脸，“小妩不气，要么主子责罚奴才。</p>

她哪有他力气大，被他拉着打了几下，便挣脱开了。</p>

他抱着她，任由她在他怀里挣扎，“这么爱哭？在几宫娘娘那的跋扈劲儿去哪了？</p>

我说错话了，你不能呛回来么？</p>

我保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p>

你只会哭，哭得我整颗心乱七八糟的，待会儿还怎么看奏折。”</p>

她不说话，只是眼泪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p>

“怎样才能不哭？要么你说个法子罚我，让我长长记性，免了我下回又惹你生气。”</p>

李眉妩枕着他的肩，已经止住了眼泪，倒不是想罚他，而是听见了他有公务在身。</p>

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耽误了政事。</p>

衔着他的耳垂，“你亲我一下就不哭。”</p>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被她碰了耳朵，而欲火焚身的身体，在她的小唇上碾了碾。</p>

她的纤手藏在袖口，搂着他的脖子，同他耳鬓厮磨时，嗅到了他身上一股脂粉气。</p>

这脂粉气与宫里娘娘的不同，也跟京城首富白家小姐的不同，倒是与那一日遇见朵梨在青楼里的脂粉气一模一样。</p>

陡然放开他，“你去妓院了？”</p>

“是。一个太监去妓院能干什么？</p>

我是陪姚牧一块去，他这几天情绪低落，怕他出什么事。</p>

见他每月总有几日往妓院跑，所以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p>

她重新依偎在他身上，“没有，我没有怀疑你。</p>

即便你真的找了妓女，我也不会生气。</p>

也许她们花样多，能让你高兴。</p>

冯初，怎么样能让你更舒服，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可以为你做。”</p>

他抱着她，心疼不已，“小妩，不要这般为我考虑。</p>

我有你足矣，有你足矣，明白么？</p>

只要你信我就够了，仅此而已。”</p>

“明白的。”她挂在他身上，自己也不是贞洁烈女，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她都侍寝过，失了身。</p>

有什么资格要他为自己守身如玉。</p>

可是想到妓女取悦他的样子，还是心痛到痉挛。</p>

原来并不是只要他的心就够了，她终究不能自欺欺人。</p>

推己及人，想到自己侍寝，他也该犹如万箭穿心吧。</p>

“这会儿外头雪小一点，我送你回吧。”他知道她舍不得跟自己分开，还是劝了句。</p>

“不要。”她将她抱得更紧，又跟他撒娇痴缠。</p>

怕他执意赶自己走，“天亮前我再走，我留下来可以帮你批奏折。”</p>

“胡闹。”他训斥了一句，又觉得后宫不得议政纯属扯淡。</p>

一个不上朝的皇上，一群替皇上代工的司礼监太监，整日批改奏折、用印。</p>

奏折如何太监看得，娘娘看不得？</p>

随后冯初又改了口，“好，你随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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