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着情绪，想要忘掉刚才的一幕，但那狂徒咸腻的手，依旧让她忍不住作呕。</p>

进到司礼监时，李眉妩路过童让的身边，仿佛一具行尸走肉。</p>

室内只有冯初一人，见她进来，有些不对劲，停下笔，转身瞧她。</p>

童让在室外本想行礼，俯下身去，那句“奴才见过李才人”，还未说出来，李才人已经魂不守舍的进去了。</p>

思量之后，决定不进去请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若是被干爹误会，自己企图跟主子献媚，就得不偿失了。</p>

反正干爹手眼通天，必然能将主子伺候好了，随后转身去煮茶。</p>

“怎么了？”冯初站在原地，看着她双目无神，不一会儿流下眼泪来。</p>

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他最看不得她哭。</p>

“我在跟你说话。”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好了，走过来站在她旁边。</p>

李眉妩努力将刚才那一幕忘掉，伸出手想擦掉眼泪，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p>

“若是不想和我说，以后别来我跟前哭。”他很凶，她立即变得很乖，收回了眼泪。</p>

“我来是和你说……”说话时，还有泪痕过后的呜咽，“说李术的事。”</p>

冯初很清楚，李术不值得小妩哭。</p>

比起看她掉眼泪，她一个人逞强，瞒着他，更让他懊恼。</p>

“你不要再管李术了，他不值得你浪费精力，我怕他有朝一日会反咬你一口。</p>

他这种德不配位的人，忝居高位也是尸位素餐，让他自生自灭吧。”</p>

“我偏要管呢？”他带着三分恼怒，赌气说了句。</p>

李眉妩微微惊讶，抬眸看他。</p>

四目相对，他拎起她被扯乱的衣服，“看看你这衣冠不整的样子，如同失足少女。</p>

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告诉我，不要叫我猜。</p>

你我没有心有灵犀到那种程度，我猜不到。”</p>

李眉妩险些被他拽了个踉跄，见他放手，独自慢慢将衣服裹好。</p>

说话时又想落泪，“像我这样名声不好的女人，已然成了整个后宫的笑柄。”</p>

“是谁说你了？”冯初熟悉的那个小妩，向来不会为了这些流言蜚语伤神。</p>

不过她长大了，自尊心变强，受不得羞辱也保不齐。</p>

“你叫青茄来传口信，我又作了一幅送给你赏玩。</p>

一切都好好的，你又是因着什么委屈流泪。</p>

若这回还是为了青茄跟我闹，我现在去把青茄杀了，咱们都心宽眼亮了。</p>

你也别来气我，省得我每天日理万机，还要为你牵肠挂肚。”</p>

李眉妩怕他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真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p>

垂下头，将胸前的扣子解开，露出青紫一片，“不想跟你说，因为我已经处理好了。</p>

不想看你再杀人，也怕再提起来委屈。”</p>

冯初俯下身，只匆匆瞄了一眼她胸口处的抓痕，不忍再看，只觉得生气又心疼。</p>

低下头，将她抱在怀里，揉着她的小脑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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