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把他的名字抹去了，将他考中的名额，给其他塞银子的官员儿子顶替了。”冯初直言不讳。</p>

“多损呐。”姚牧明明忍不住弯了弯眼睛。</p>

“明年再进京赶考呗。”冯初向来不懂得体察民间疾苦，“蒲松龄考了五十年，才考上贡生。</p>

他慢慢等吧，要是等他八十岁了，还没死，那就给他个机会。</p>

不然，我冯初在司礼监待一天，他就别想走仕途。</p>

谁让他好好的书生不当，学人家逛青楼，惹出人命来就跑路。”</p>

姚牧看他那个心胸狭窄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君子那样坦荡。</p>

禁不住有些心疼他，要李才人去怀别人孩子，他得多难受。</p>

“这样也好，既然是小财主，想来不做官也饿不死。”姚牧少了许多愧疚。</p>

感叹道，“那书生也是倒霉，要是早知道自己一念之差，毁了半生前途，准是憋死也不踏进青楼半步了。”</p>

“这世间踌躇满志、怀才不遇的人很多，不差他一个。”冯初不以为然，能留下他性命，已经算他侥幸。</p>

姚牧有些难堪的担忧，又想装作心胸坦荡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p>

自言自语了句，“看来郑大人还是很厉害的。”</p>

“是。郑大人是货真价实的状元，不掺杂一点水份的状元。而且不是考了多少年才考中，是一举即中。</p>

所以以前他骂我奸臣、阉党误国，我就听着。因为他配。”冯初忍不住幻想，等小妩有了孩子，他就让郑大人去做小皇子的老师。</p>

不知道小妩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其实朱振也不丑，只是胖了点，年轻时也是风度翩翩的富贵王爷。</p>

小妩长得好看，小皇子一定粉雕玉琢，格外周正，长大了保不齐也像他爹爹一样，是个负心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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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眉妩脚上的石膏拆了，好在没有留下跛足的毛病。</p>

大皇子听闻母妃受伤，从宫外过来探望。</p>

想起从前冯初叫她不许看大皇子，不许跟大皇子说话。</p>

如今他却能抱着美人娇软的腰肢，还给美人作画。</p>

果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p>

她再也不稀罕他的画了，若是能随便送人，还有什么稀奇。</p>

“儿臣见过母妃。”大皇子过来，好吃的就一并送了过来。</p>

晚膳，李眉妩一向没什么胃口，眼睛倒是放在他身后带过来的几坛好酒上。</p>

朱瑞看出来她的意思，连忙秉明，“母妃，这是送给父皇的。”</p>

她厌烦的瞥了一眼，“你送的我都不喜欢，我喜欢的，你又不给我。</p>

那你来看我，有什么意思。</p>

去去去，爱哪去哪去。”</p>

朱瑞无奈笑了一下，“孝敬母妃，怎会舍不得好酒。</p>

只是这酒太烈了，怕母妃没喝过酒，突然沾了，头要疼。”</p>

见她还是不高兴，便将王府带来的小厮喊了过来，“母妃既然喜欢，就留下一坛吧。”</p>

“是。”小厮搬过来一坛。</p>

“一坛怎么够？都给我留下。”她使性子，朱瑞无奈，便只能劝着。</p>

“这些若是全喝了，身体会喝坏的。母妃可曾听说过，喝酒也能喝死人。”</p>

“死有什么可怕。”李眉妩将那坛酒搬过来，直接猛灌了一口，“我不得宠，谁会在意我死活。”</p>

“我会在意。”他的话，她并没有听见。</p>

因为酒确实很烈，她被辣得一度耳鸣。</p>

见她又一阵猛灌，他忙拉着她，“母妃慢些饮，酒是为了配菜的，哪有光喝酒的。</p>

这么喝，待会胃疼起来，你准是满床打滚儿。”</p>(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