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全向前爬了几步，赌咒发誓道：“娘娘明鉴，奴才句句属实，宫中人人皆可作证。</p>

奴才非但没有巴结李才人，还抽了她好几个大嘴巴。</p>

皇上命奴才去掌青茄的嘴，奴才直接扇了李才人，就是为了给娘娘出气。</p>

奴才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李才人的姘头杀了皇后娘娘的二皇子，这个仇这辈子也不能一笔勾销，就算李才人死了，皇后也得把她拉出来鞭尸。</p>

李有全一片肺腑之言，说得这倒是实情，陈曼也听说了他去钟粹宫掌嘴之事，不过不知道这是李才人为了保护青茄，自己要求的。</p>

此刻怒气消散了不少，神情也松弛下来：“算你乖觉。”</p>

青莲最恨背叛主子的人，这会儿借着敲打李有全，也在娘娘跟前，表自己的忠心：</p>

“李公公，有咱们娘娘抬举你，你才能像个人一样，接受后宫小主的巴结，和朝臣的贿赂。</p>

若无娘娘抬举，你我这等奴才，都是被人踩进泥土里，都不能哼一声的。”</p>

李有全并非是被任何人吓住了，而是自从进司礼监以来，整日忙得焦头烂额，浑浑噩噩，很多事终于清晰了起来。</p>

青莲的话让他犹如醍醐灌顶，终于想明白过来：是啊，他除了皇后娘娘，还有何人可以依靠呢？</p>

虽然皇后不怎么地，依赖皇上更是痴人说梦。投靠李才人，只会下场更加凄凉。</p>

被青莲一语惊醒梦中人之后，李有全狠了狠心，战战兢兢的提醒了句，“娘娘，奴才有一大胆猜想，不知是真是假。”</p>

“哦？”陈曼最初将他安排在司礼监，就是希望他身处高位，手眼通天。</p>

可是想不到，他还有事冒着自己。</p>

“有话快说。”</p>

“是！”李有全磕了一个头之后，继续说道，“奴才怀疑司礼监前太监冯初没死。”</p>

霎时间，陈曼心跳如鼓。</p>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冯初没死这件事。</p>

虽然昔日皇上的确是亲眼验收过冯初尸体的，但冯初向来都有金蝉脱壳的本领。</p>

“不会吧……”青莲也被吓得不轻，“冯初从那么高的屋顶坠下去，不说摔成肉泥，也必然粉身碎骨了。”</p>

陈曼微微颔首，觉得青莲说得也不无道理，毕竟那时皇上借大皇子和李才人之手，给他灌了一瓶毒药，使他武功尽毁。</p>

“你是听见了什么风声？”陈曼又问了句。</p>

“回皇后娘娘，奴才也是听从前在王府时，跟着娘娘父兄的探子提起过。</p>

说冯初坠下时，他干爹的女人提前用易容术，掉包了个死人过去。”李有全再结合李才人在轿辇上落泪，以及偶尔跟青茄窃窃私语时，提起过冯初，顿时觉得自己猜想的没错。</p>

“你可有证据？”陈曼已经在心底认准了此事。</p>

仔细琢磨想李才人复宠之事，恍然间回过神来，李眉妩绝对不可能是为了荣华富贵去争宠。</p>

这宫里的女人争宠，有人为了家族，有人为了夺嫡，有人为了出人头地，有人为了锦绣繁华，有人为了活命……但她，绝对是为了冯初！</p>

不只是为了给冯初报仇，还为了救冯初活下来。</p>

“奴才……还没有。”李有全不敢隐瞒。</p>

“本宫命令你，立即去寻找冯初未死的证据，以及他如今的藏身之处！”陈曼突然有几分庆幸，她之前愤怒于李有全的背叛，这会儿却觉得幸好他跟李才人走得近，便于打探消息。</p>

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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