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娘娘的四皇子是我杀的。”</p>

对于刑部这些专业的老油条来说，她就算有几分聪明，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以免被人一眼看穿自己在冒名顶罪。</p>

“为什么杀四皇子？”主事听她招了，禁不住一阵狂喜。</p>

但见她磨磨蹭蹭的不肯继续往下说，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婉妃折磨得神志不清，说自己要招也是一番胡言乱语。</p>

或是莫名承受无妄之灾，成了反社会人格，故意来戏耍自己玩。</p>

主事没有丝毫不耐，继续用专业手段引导她，“王妃继续说吧，深宫中的皇子本就存活率极低，我们都能理解的。</p>

就算王妃真的做了此事，卑职相信王妃也是一时冲动，亦或为了自保，不是天性歹毒。</p>

若是王妃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妨跟我等说说，卑职一定会帮王妃争取宽大处理的。</p>

如果王妃是被冤枉的，卑职也一定会为王妃申冤，不叫王妃蒙冤。”</p>

“因为后宫里的娘娘在我夫君幼时曾欺辱过他，我咽不下去这口气，故而叫婉妃母债子偿。”颜氏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而且她并不希望什么宽大处理。</p>

她只求一死，然后此事有个了解，也不要再严刑拷打她家夫君了，更不要让王爷因为私自回京而抗旨被斩。</p>

她希望她死之后，王爷可以就地返回边关，保得他安然无恙。</p>

他肯为她涉险，她还有什么不能为他牺命的。</p>

“既然如王妃所言，只为了报王爷幼时受辱之仇，怎地偏偏跟婉妃娘娘过不去，而不是针对皇后亦或舒妃？”主事即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p>

没参与过宫斗，也知道瑞王爷早前在紫禁城里过得苦，绝不只是拜婉妃娘娘一人所赐。</p>

“王妃还是如实招了吧，即便你不说，到时候我们询问王爷，也是一样能得到结果的。</p>

到时候若是王爷招了，而你没招，你就多了一项包庇罪。”</p>

颜氏并不在乎什么包庇罪，命都快没了，还在意是因为什么罪没的？</p>

只是听见王爷的名字，还是让她强撑着身体，又解释了两句，“其他人我也想杀，奈何没有机会。</p>

若有机会，我就将她们都杀了。”</p>

主簿不敢耽搁，立即在竹简上奋笔疾书，将王妃说得每一句话，都一字不差的记录在册。</p>

“这就对嘛，王妃若是早说了，何必受这么多磨难。把事情说清楚了，你其实不必待在这里。</p>

刚刚李才人过来的时候，已经跟郑大人嘱咐过了。但如果你不配合，莫说是李才人，就是王爷来了，也救不了你。”</p>

主事一番恩威并施，鼓励和敲打完后，又逼着她说出更多细节：“你是如何谋害婉妃娘娘的四皇子的？”</p>

有了动机，接下来便是填充细节了。</p>

“王妃若不如实招来，叫人冤枉了王爷，以后王爷在官场怎么抬得起头来？”</p>

颜氏挑了挑眼皮，当即认下，“是我指使夏美人害死四皇子的。”</p>

主事示意主簿记录在册，随后准备去向慎刑司调当年夏美人害死四皇子的卷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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