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p>

“那等本王死了，你也不必再惦记本王了。”</p>

穆朝曦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是朝曦对不起王爷，对不起王妃。</p>

早前在王府时，一直都是王妃打理着府上大小事宜，我每天无所事事，只知道遛鸟。</p>

这次王妃被婉妃娘娘的人带走，我想过替她，可是王妃嫌我没用，成不了大事，不准我代她。</p>

可惜了王爷的孩子也没保住。”</p>

朱瑞不想提起这些，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可是不提就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么？</p>

“以前除了我爹娘就是王妃待我最好，我冬日里穿的棉袄都是王妃亲手缝制。</p>

王妃说府上的人穿得好看，保不齐王爷哪天回来，看着也高兴。</p>

以后没了王妃，我可怎么办？”穆朝曦说完，又用帕子蒙住脸，大哭起来。</p>

半柱香的时间到了，狱卒过来赶人，穆朝曦有点后悔自己此行、把时间都浪费在了哭上，明明有一肚子话要跟王爷说。</p>

朱瑞看着她哭，也插不上话。</p>

“爷，你要好好的，朝曦才没了王妃这个家人，不能再失去王爷了。”</p>

穆朝曦恋恋不舍的离开监牢，没忍心告诉王爷，娘亲因为他私自回京入狱、王妃小产身亡的事伤心过度，缠绵病榻已经好几日了。</p>

因为跟他说了，除了让他着急，他也帮不了什么。她不想让王爷雪上加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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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阖宫家宴，宠冠六宫的李才人温顺乖巧的坐在皇上身旁。</p>

殿内的管弦丝竹声，也没压住外头婉妃娘娘的哭求：“皇上不要婉儿了吗？”</p>

朱振的审美实在不能接受少了一只耳朵的怪物，便吩咐李有全，“打发她回去。”</p>

李有全略略为难，“皇上，您刚才已经叫奴才去劝一遍了，但婉妃娘娘不肯走……”</p>

“没用的狗奴才，不肯走就拖着她走。”朱振实在不想让旧人坏了心情，又将李有全叫了回去。</p>

“出去告诉她，若还想做婉妃，就识时务些。</p>

若再扫兴，直接降为嫔。”</p>

“是。”李有全再跑出去劝，这一次，殿外果然再无婉妃娘娘的哭声，众人的耳根子都得以清净。</p>

卫水坐在一旁，捏了颗葡萄，阴阳怪气道，“婉妃娘娘真是可怜，没了一只耳朵，就要遭皇上嫌弃。</p>

不像李才人这般心胸宽广，即便是没了命根子的太监，也能芳心暗许。”</p>

朱振的脸色阴沉了两分，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发疯。</p>

主子说时话，殿内的乐坊很懂得看人眼色，将琴瑟箫筝暂停演奏，以免掩盖主子的交谈。</p>

李眉妩静静听着，知道皇后和卫嫔卯足了劲，要在今日置自己于死地。</p>

今夜，要么她死无葬身之地，要么凤凰涅槃，浴火重生。</p>

不急着分辨，果不其然，下一刻，皇后娘娘立刻接上：</p>

“想来这李才人苦心孤诣重新复宠，便是为了那姘头能够重新回司礼监吧。”</p>

朱振没说话，只是将桂花酿酒猛灌了一口，酒很温润，并不凌冽，还是让他舌尖发苦。</p>

皇后见自己的话没人接，掉在地上摔碎了，不等皇上发问何出此言，已经全盘托出。</p>

“皇上，臣妾有事禀告。”</p>

朱振看着跪在地上的发妻，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p>

“冯初没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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