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跟我说，待她将来生产之时，就请传教士那边的修女过来，给她腰上扎上一针，她便不痛了。</p>

只可惜没有如果。”</p>

朱瑞提起王妃不免有些难过，不想在母妃面前失态，随即又换成了玩笑的口吻，“所以你看，儿臣不是想害死母妃。</p>

是我的王妃生前想用的，没给她用上，一直是我此生遗憾。”</p>

李眉妩是不可能弥补他这个遗憾的，她就是疼死，也不用洋人的东西。</p>

福寿膏就是从西洋传来的，谁知道洋人的针灸，看似止痛一时，是不是痛苦一世。</p>

“瑞儿有没有想过将穆氏扶正？我听闻她也是个孝顺的孩子。”</p>

“瞧瞧母妃那老气横秋的语气，穆氏也不比你小很多。”随后，朱瑞又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p>

“我答应过颜氏，她是我此生唯一的正室，一直到我死为止。”</p>

不想说这些伤感的话，他对发妻的怀念掺杂了更多亲情，而且也不是表演给外人看的。</p>

“母妃生产之时，若是害怕，儿臣进去陪您？”</p>

“胡闹！”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产房血腥，就算你是我亲生的，我也不会允许你进去。”</p>

朱瑞不以为意，似笑非笑，“若是冯公公在，母妃怕是巴不得叫他进去陪产。”</p>

李眉妩顿时脸红的像炭火，一向伶牙俐齿，此刻也没想出怎么反驳。</p>

朱瑞不想再逗她，便将话拉了回来，“那好。那我便在殿外陪着母妃。</p>

一切有我，母妃一定会母子平安，人和鬼都不敢来惊扰。”</p>

李眉妩感动之余，自觉为他做的太少，此刻想起杀妻之仇，那个宠冠六宫的婉妃娘娘，也该繁华落尽了。</p>

“瑞儿可怪过我，手握大权，却对婉妃迟迟不肯动手？”</p>

“我明白的。”朱瑞忍了这么多年，不差这几个月。</p>

“舒妃和卫嫔死了就死了，婉妃在父皇心里的位置不一样。</p>

父皇是病着也好，醒着也罢，若是婉妃死了，不可估量父皇会怎样震怒。</p>

哪怕父皇已经不想再见到她，哪怕她已经失宠了，但还有那么多曾经的美好过往，可以回忆。”</p>

朱瑞向来懂得顾全大局，只是让李眉妩更加惭愧。</p>

没能救下王妃一直是她心底的一根刺，帮他报仇，也算了却了自己一桩心愿。</p>

她总不能一直心安理得的，惯于享受他的照顾。</p>

朱瑞来之前去拜访过温小主，并未谋面，只将温将军托自己带的东西，转交给了小厮。</p>

这会儿将自己的那份，因为难为情，便用木盒裹得严丝合缝，交给了夏进。</p>

“这是给我孩子的吗？”李眉妩有些惊喜，这算是自己收到的第一份贺礼。</p>

全世界最不希望她有孕的男人，也是庆祝她初为人母的男人。</p>

“这是给你的。”朱瑞含着笑，“小家伙的急什么？现在还未露头呢。”</p>

见她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又将话拉了回来：“小十和小十一的不会少，出生前就给你补上，这回行了？”</p>

李眉妩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p>

朱瑞咬牙切齿：“李眉妩，我真是欠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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