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舍不得司礼监的位高权重，但如今太后掌权，等于干爹掌权，他出宫去避避风头。保不齐干爹一时心软叫他回去，那时候他不必净身，也能继续留在司礼监。</p>

毕竟干爹一天天老去，而他还年轻。自己又是干爹唯一的干儿子，还有病床前伺候的情分。干爹将来不倚仗自己，又能倚靠谁呢？</p>

“让干爹费心周旋，实在是儿子的过错。</p>

谢干爹让儿子免去净身之苦，儿子愿离开司礼监，远离京城。</p>

儿子只是舍不得干爹，儿子走后，还请干爹照顾好自己。腰疾发作时，好生休养。”</p>

童让又磕了一个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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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初赶走了童让，自己不得不重回司礼监顶上这个空缺。司礼监非同小可，不能随意请人入驻。不忍叫姚爷回来重新呕心沥血，也不能任由汪烛一个人分身乏术。</p>

从司礼监回去，去向太后请安，李眉妩得知他将童让赶走的事，怕他心里难过，一直想着怎么安慰。</p>

晚膳时，她叫小厨房准备的精致小菜，他一筷未动，又原封不动的端了下去。</p>

她没话找话的同他闲聊，“上回出宫跟你一块听戏，发觉还挺好听的。</p>

得空叫匠人入宫，将畅音阁修缮一番，给我没事听戏用，你瞧着好么？”</p>

若是冯家班入宫唱戏，一来她可以厚厚赏赐，二来冯初见到家人，应该也会很开心罢。</p>

“好。”冯初没想到她那些小心思，他的整颗心都因为童让的离开而哀伤不已。</p>

出了这样的事，他总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p>

“小妩，没将童让绳之以法，是我私心护短。</p>

没向太后请旨处置，顾全太后的权威，还请你原谅。”</p>

他是不愿让小妩左右为难，不如自己快刀斩乱麻。不然将这两难的抉择推给她，她是为那宫女申冤，还是看着自己替儿子担心呢。</p>

“我在你面前有什么权威可言？”她从来不是对权力抱有野心的女人，走到今天这一步，皆是为了自保和生存。</p>

她只担心冯初心里会难过。</p>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若实在难受，要么叫他回来？想必有上次的教训，他也不敢再胡作非为了。</p>

只要我不提，也没人敢再谈论此事。”</p>

她的好意他心领了，只是他艰难做下的决定，不会再动摇。</p>

心疼童让这样搬弄是非，小妩还会因为怕自己难过，而以德报怨，愿意对他网开一面。</p>

“这件事就此过去罢，其实我有些羡慕童让能玉茎重生。”</p>

枉费他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洋人文字都研习了一本又一本，最后还是一无所获。</p>

她知道他又有些灰心，心疼看见他这样自暴自弃的样子，想身体力行的安慰，便将素手搭在他肩上，同他咬耳朵：</p>

“我知道你想变得更好，但对我来说，现在的你就是最好的，不需要再改变了。”</p>

从前的他总是一副佛子淡然处之的模样，偶尔动容，也会顾及着坤宁宫里人多眼杂，而不为所动。</p>

也许是童让之事刺激到了自己，也许是自己在时， 便自动屏退了下人，太后身前再无第三个人伺候。</p>

一向规矩的他，此刻也忘了自己奴才身份，伸出手将她蜂腰一揽，贴近自己胸膛。</p>

“唔——”不顾她失态惊呼后，怕人听见，咬着唇，强行压抑着自己的声音。</p>

埋头在她颈窝，重重的咬了下去。</p>

多遗憾阿，他努力了这么久，还不能将他鲜嫩可口的小女人一口吃掉。</p>

“痛！”她想忍一忍，让他发泄灰心和心底的不甘，一时没留心，喊了出来。</p>

他清醒了两分，抬起头时，看见她酥肩半露，留下自己的牙印，好在没有见血，但也肉眼可见的伤口之深。</p>

“我又将你弄伤了。”他在心底嘲笑自己，早不是昔日那个少年，面对她时，竟还这般冲动。</p>

她没有理会伤口，一向怕痛，但面对他时，总是很有勇气：</p>

“不要紧，我现在准备好了，你咬吧。”</p>

若是这样能让好受些，能让他发泄两分，她甘之如饴。</p>

他再次将头埋下，她已经做好了痛的准备，死死地咬住牙，不许自己再喊痛。</p>

直到脖颈处传来因为他温柔吻着——而带来的痒意，还有他炙热的呼气：</p>

“小妩，你真好，可惜我不配拥有你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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