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放心我的医术,可以另请郎中过来瞧病。”也犯不上大晚上折腾他过来了。</p>
他写下的药方,向来药到病除,还没有不管用的时候。</p>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太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p>
“我是说你不去亲自抓药,只怕小厮在剂量上不够精准。”</p>
冯初:“……”爷给你开了药方就不错了,还要我亲自去抓药?</p>
“你以为药坊是靠什么营生的?说什么医者父母心,人家也要糊口。</p>
术业有专攻,人家就是干这个的,不会弄错。”</p>
冯初起身准备走了,薛太嫔有些心急:“我一个人害怕,你留下来等药煎好了再走成不?”</p>
面对儿子生病的孤身女人,总是格外脆弱,尤其眼前的人还有可能给自己依赖。</p>
反正他今晚也没公务,她记得的。去哪不是待着呢?这也是他的宅子。</p>
他的老宅里外冷冷清清,还不是他一个人么。</p>
“我干脆喂你喝算了?”冯初有点后悔自己今晚过来了,没在意她的挽留,只身出了门。</p>
夜深了,看门的困得立盹行眠,早早的将太后懿旨抛到脑后,回去睡了。太后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傀儡而已,大铭真正的掌权者还不是冯公公么。</p>
没瞧见老爷出门,也没跟他回禀。</p>
冯初回了宅子,瞧见童让过来了,经久未见,心底一片愉悦,只是未表现出来太多。</p>
童让看见干爹自然也是高兴的,立即跪下给干爹磕个了头。</p>
“起来吧,我不兴那些旧礼数。”他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倒是喝了他敬得茶。</p>
“在外面还好么?”</p>
“好,就是很思念干爹,担心你的腰疾。”童让的眼睛湿漉漉的,比起在外人跟前的狠戾,在干爹面前完全是只温顺的小鹿。</p>
“我不在的日子里,干爹的身体还好么?有没有腰疾又发作?”</p>
“不要紧。”冯初已经习惯了余生与疾病为伴。</p>
经历一场生死浩劫,能够活下来已经是福大命大,怎还可能恢复到如从前一般,他从不痴心妄想。</p>
“干爹还要儿子……真好。”童让说话间就有些泪目。</p>
“为何不要你?”他反问了句。</p>
“因为我……”因为他已经不是太监了,而且也不在宫里了。</p>
怎还有资格认太监做干爹呢。</p>
“我是这般护短之人,你都未怪我没有出手保你,将你赶出宫去。我怎会不要你。”冯初很清楚,以自己的权势,即便童让不是太监,他也有让他继续在司礼监呼风唤雨的能力。</p>
“我明白干爹的处境和无奈。”童让能够理解的,干爹要给太后一个交代。他也不想让干爹为难。</p>
提起太后似乎想起一件事来:“干爹,晚间夏公公过来,我跟他吵了两句。”</p>
冯初“嗯”了一声:“不要紧。”</p>
他知道这个干儿子脾气不好,吵就吵了,无妨。</p>
他的干儿子什么时候也轮不到看别人脸色,哪怕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又如何?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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