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初轻笑，其实没有他，等小妩冷静下来，也能找到破局的方法。</p>

但他没有说，只是微微一笑。他喜欢她依赖自己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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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初离开后，李眉妩叫小夏子去传了懿旨，又将郑芊芊请了过来。</p>

出了皇上和奶娘这一档子事，她自然也是脸上无光的：</p>

“太后，都是臣女无用，笼络不住皇上的心，使他做这让太后和大铭蒙羞的事。”</p>

郑芊芊说完，又开始抹眼泪。不过跟朱喜年龄相仿的孩子，越来越多的无助，也不知道该依靠谁：</p>

“说来难堪，臣女原为自己年龄虚长皇上几岁而自卑。想不到皇上会喜欢比他大那么多的奶娘。”</p>

“别说你想不到，哀家也想不到。”李眉妩看她忍不住流泪，又拼命控制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心疼。</p>

小小的孩子，只因生在尚书府，从小就沦为党争的牺牲品，离家被送入朝堂。</p>

但她又能怎么办呢？屁股决定脑袋，她坐在太后的位置上，就得牺牲自己和其他人。</p>

“虽然皇上是从哀家肚子里爬出去的，我也不会不明是非。</p>

哀家一向帮理不帮亲，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皇上的错，你不必自责。”</p>

原来没人理解自己，她还能撑下去。如今听见太后的安慰，便委屈了，“臣女辜负太后错爱，莫不如随了皇上心意，叫奶娘做皇后罢。</p>

臣女想回家，臣女保证终生不嫁，以免使皇上蒙羞。”</p>

李眉妩叹了口气，没有考虑儿子的名誉不名誉，他能跟奶娘纠缠，就没在乎过名誉。本人都不急，她急个屁。</p>

只是在心底感叹，这是什么世道？只许男人跟个老妈子纠缠不清，好好的女儿家被休，还得为那个男人名誉着想？真是不公又荒唐。</p>

“哀家不许你走，你走了，莫说我没法跟郑大人交代，就是自己良心那一关也过不去。</p>

当初接你进宫，说好听点是看中你贤惠的品质，说白了，就是为了制衡你父亲。</p>

但是哀家说话算话，我说了这大铭的皇后是你，就只能是你。</p>

我不是过河拆桥之人，不会用过的棋子就丢弃。但你也要打起精神来，不蒸馒头争口气。</p>

古往今来这后宫里的女人，为了争宠熬位分去抱太后的大腿。哀家不用你主动讨好，我始终站在你这一边，你还怕什么？</p>

你年轻貌美，有家世有才情，那奶娘有什么？又算个什么东西？她甚至不配成为你的对手。”</p>

李眉妩一番鼓励，郑芊芊终于止住眼泪，懵懵懂懂的坚定了目光，“臣女谨记。”</p>

“皇上年龄小，只是一时荒唐，但本性不坏，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p>

多关心他一点，我相信凭借你的姿色和聪慧，一定会让皇上回心转意的。</p>

再不济也能分散他对奶娘的专注，让他趁早忘记奶娘，青梅竹马的感情最是稳定牢固。”</p>

说到后面，李眉妩有点底气不足。因为她是亲眼所见，先帝怎么对待他的青梅竹马先皇后的。</p>

但若不这么鼓励，郑芊芊只怕更加绝望和恐惧。</p>

李眉妩即便嘴上心疼她，心里也心疼她，但到底不能放她离开。一来觉得郑芊芊会是一位好皇后，就算黑化也比陈曼强。</p>

二来自己钦定的皇后，陡然放出宫去，她名声不保不要紧，很可能因为她跟外室男子传出流言蜚语败坏皇家名声。</p>

从前她是宫妃，恨先帝不肯放了自己。现在她是太后，说好了不让悲剧重演，儿子再不成器，她也是先替儿子考虑，再替别人的女儿着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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