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胡闹！”冯初独自按了按发麻的额头。</p>

皇上虽然对自己有诸多不满，但皇上安然无恙，自己才是最安全的。</p>

皇上稍有差池，江山易主，自己只会死得更快。</p>

“你立即派暗卫过去，暗中保护皇上，切莫叫他折损在外头。”</p>

太后叫他吃点苦头本没错，只怕太过极端，反而矫枉过正。</p>

万一让他看见什么惨绝人寰、人性扭曲的一面，更不利于他心理健康。</p>

被师父陡然间提起，汪烛也心有余悸：“师父是怕皇上微服出行，饿死在外头？”</p>

皇上即便没有微服出行，那些饿红了眼的饥民，保不齐都会把他分食了。</p>

叫他去跟那些耕种半生、饿红了眼的饥民抢夺食物，怎么可能？</p>

“我是怕他还没被饿死，就先被人杀了。”冯初略略凝眸，不经意间泛起寒光。</p>

只怕那位野心勃勃、等着江山易主的瑞王爷，会在被饿死前送他上西天。</p>

“这……”汪烛反应过来之后，也有些责怪自己的后知后觉。</p>

想他跟了师父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大风大浪，还不够谨慎小心，漏掉这等大事。</p>

“徒儿这就去安排。”</p>

“嗯。”冯初知道此刻担忧也是徒劳，叫管家将他送了出去，还在想着童让的事。</p>

若童让将来再度玉茎重生，被皇上拉着又挨一刀，他怕是不死也疯。</p>

既然他也无心在司礼监，那莫不如早做决断，给他自由，也扶持新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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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烛离开师父的府邸，在心底琢磨该安排谁去保护皇上。</p>

请韫夫人调遣江湖中人的念头闪过一瞬，便打消了。</p>

太后这座大船，已经挤满了人。他不想再将韫夫人卷进来。以防来日沉没时，没有退路。</p>

进宫后，直接到了养心殿外，将御前侍卫杨一唤了过来。</p>

“汪公公有事吩咐？”</p>

杨一虽然为人耿直一些，但在紫禁城行走，尤其是侍卫统领，也不是傻瓜。</p>

瞧见汪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即便不巴结权宦，也不必故作清高。</p>

“是。”汪烛斟酌着措辞，讲明来意：</p>

“太后叫皇上微服私访，体察民情。</p>

我师父担心皇上此去，或遇不测，所以想叫人过去暗中保护。”</p>

“是。”杨一没有犹豫，立即应下：“卑职会差人前往。”</p>

宫里的水多深，他就算没经历过，也见过。</p>

太后跟皇上的博弈，按理说他该躲得远远的，免得波及自己。</p>

但该他分内之事，他向来不会趋利避害，自然尽上自己的本分。</p>

“既然太后有意叫皇上吃吃苦头，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你也不必太过紧张。”汪烛越过太后，自作主张的调遣御前侍卫。</p>

虽然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这样越权不把太后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敢太过于大张旗鼓。</p>

“是。”有了汪公公的提醒，杨一对于分寸的把握更有数一些。</p>

对于派人暗中保护皇上的事，是否禀明太后，汪烛想了良久，最后还是作罢。</p>

早前就是童让跑到太后眼皮子底下杀人，现在又有自己不请旨，私自调遣侍卫，保不齐惹太后忌惮。</p>

万一太后一心让皇上自求多福，一二来去又要多费口舌。汪烛只在心底期盼，皇上能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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