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在一起后悔么？”</p>

自然没有她的回音，他便又得寸进尺了几分：</p>

“有时候我会想，先帝对你也挺好的……”</p>

他不在的日子里，先帝都没有舍得杀她，还给她万千宠爱于一身。</p>

该是喂先帝福寿膏之前，她也用了这样温柔和深情，去讨好和取悦另一个男人罢。</p>

不然皇上和晏公主是怎么来的，有些事他不敢往深了想，因为很疼。</p>

说完，他也准备睡了，却见胸口猛然压了重物，睁开眼睛，看见她吻了下来。</p>

只是这吻没有一丝怜惜，狠狠地在他下唇咬了下去，咬到见了血。</p>

“疼……”他嘶了一声。</p>

“你还知道疼？”她终于放开他：“下次不许胡思乱想，不许乱说话。”</p>

他不会比她更疼。</p>

他立即答应：“……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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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斜斜，冯初跑去跟冯父商议做生意的事。闽越纵然是他的家乡，但多年背井离乡，如今回来，也算初来乍到。</p>

所有从前的关系网均被打破，他需要一切从头开始，自然艰难且需要扶持。</p>

好在冯父半生走码头跑江湖，能助这个长子一臂之力。</p>

冯父听说他想开药坊，陷入沉思。</p>

“药坊不大好做，这里头水深。”</p>

冯初心意已决，父亲的建议对他不起决定作用，只是出于尊重听一听。</p>

“许多大户人家勾心斗角，长房想叫妾氏死，你去将人治好了，落得一身麻烦。</p>

你故意将人治死了，医者父母心，也违背做这事的初衷。”</p>

冯初：“您放心吧，我从前见过的局势比这复杂的多，这些对我来说是小儿科，我能应付的来。”</p>

冯父又思量了片刻，他自然是信这个儿子的，只是觉得他没必要走这条路。</p>

“一直待在冯宅不好么？”</p>

冯初缄默，态度依然明了。</p>

“可是你那小娘子不愿意？”冯父想不出来别的原因。</p>

除非是那折磨了他半辈子的女人，让他不得安生，给他吹了枕边风，非走不可。</p>

“是你娘那番教诲，她往心里去了？若是这样，我去给他说说。”</p>

他知道冯家肯定不比宫里，但也算自由自在，一群唱戏出身的，本就是干着讨好人的工作，哪有那么多毛病。</p>

冯初：“……”他没想到爹会这样想。</p>

“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开药坊的，也是我自己想搬出去的。”</p>

冯父只是叹气，心想怎么可能？主子还能听奴才的？这个长子算是废了，被人家拿捏得死死地。</p>

他似乎是猜出了父亲的心思，懒得解释，还是随便解释了一下：“不管你信不信，她一直都是听我的。”</p>

他不是想挽回作为男人的颜面，只是陈述事实。</p>

“既然她都听的，冯家怎还会被抄？难不成这也是你的意思？”冯父人直，有什么说什么。</p>

但话一出口，窗户纸捅破了，再聊下去就没意思了。</p>

有些事必须用窗户纸盖着，是不能捅破的。</p>

冯初：“我会还。”不管是谁欠的债。</p>

“我不是这个意思。”冯父越描越黑。</p>

但他真没有怪他的意思，是皇上下旨的，不敢怪皇上，埋怨长子，算什么本事。</p>

冯初站起身，已经告辞了。他不想再谈，他说了会还，就一定会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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