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记得那个时候,百里名扬也是这样一身装扮,这样违心的一番话,这般尴尬又勉强的笑意。
只可惜,那个时候,楚惊鸿从未疑过他。
百里名扬似乎也察觉到了楚惊鸿身上的戾气,他心下有些虚,便尴尬的开口问道:“怎么了?如今已经安全了,可是又害怕了?”
楚惊鸿散去满腔的恨意,同样挤出一丝笑意,垂首低声开口:“许是如此,一想到那样的情形,我便总是缓不过神来,还好有你在。”
百里名扬这才松了口气,拿起楚惊鸿的手放在他的侧脸,柔声道:“是啊,你一连昏迷数日,我心下焦急的不行,这些日子,更是衣不解带的伺候着。”
百里名扬这话一出,旁边的丫头玉湖也跟腔道:“是啊公主,驸马连续照顾了您好些天,人也消瘦了许多。”
楚惊鸿眼神微眯,这才注意到了旁边一直未出声的玉湖。
尤记得悲剧发生的前一周,玉湖便没了踪影,楚惊鸿习惯了玉湖的伺候,询问其人,后来才知道她去了驸马那里伺候,府上的丫头有牙尖嘴快的便说了玉湖和驸马的关系。
当时的楚惊鸿只顾着伤心,却也无可奈何。那个时候,皇兄的地位不稳,朝政都掌握在摄政王的手里,而百里家是世家大族,他们楚家还需要百里家的支持。
更何况,她当时有孕,没有办法伺候百里名扬,他找了其他人,就算是楚惊鸿伤心,却也只能自顾自的安慰自己,百里名扬一定不是有意跟玉湖在一起的,他一定是不小心······
如今想来,那个时候,百里名扬怕是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城,根本不在乎她楚惊鸿是否会因为此事跟他翻脸。
而她那几日,却一直傻傻的等他回来跟她解释。
现在看来,她当时当真是蠢得可以。
楚惊鸿收敛了神情,隐下了怒意,只是冷淡的开口:“本公主病了,驸马在跟前照顾自然是情理之中,无需你多嘴。你先下去了,叫玉露进来,这里无需你伺候了。”
玉湖一愣,面色苍白如纸,僵在那里片刻儿,便委屈的应了一声,退下了。
玉湖虽不如玉露那般在楚惊鸿跟前得脸,可是这些年,楚惊鸿跟前最周到的丫头也只有玉湖一个。楚惊鸿还曾经说过,没有玉湖在跟前,她便浑身不自在。
也正因为如此,楚惊鸿对玉湖更是格外优待,允许她耍小性子,更是从未给她过冷脸。
百里名扬也是十分不解,心下更是担心楚惊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到楚惊鸿道:“我累了,名扬,你先回去处理公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百里名扬咽了一口唾沫,脸上阴晴不定的情绪转瞬即逝。
他柔声开口:“那你好好休息,我忙完了就过来看你。”
百里名扬走后,玉露后脚便端着药走了进来,在楚惊鸿耳边小声道:“公主,玉湖这是怎么了,出门去就蹲在台阶上哭,驸马爷还安慰她说是公主心情不好,让她不要往心里去之类的话。”
楚惊鸿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去接玉露的药碗,“驸马倒是闲的很,平日里忙着处理公务,如今竟然连我府上的丫头伤心都要去哄一哄了。”
玉露见楚惊鸿语气不对,便也皱着眉道:“说起这个玉湖,的确也是十分不懂事,这几日,驸马爷在您跟前照顾着,她也不知道避嫌,也跟在驸马身边晃来晃去的,不免让府上的下人们多想。”
楚惊鸿听见此话,便嗤了一声,“哦?还有这种事?那日后,便由你在我跟前照顾便是,至于玉湖,找个理由先打发去下院。”
玉露一惊,她向来是个粗人,不太懂得细微末节上的事情,照顾公主也不是很周到。
可是公主既然这样说,便自然有她的道理。
何况就连玉露都觉得驸马爷和玉湖之间的眼神暧·昧,只不过公主向来信任驸马也,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如今这个情形,玉露也是乐在其中。
她高兴的应了声,笑吟吟的开口:“只要公主不嫌弃奴婢笨就好,能时时陪在公主身侧,是玉露的福气。”
楚惊鸿眼眶微热,上辈子危难之时,身边唯有玉露不离不弃。
这次重新来过,她也只信玉露一人。
“能有玉露陪在身侧,也是我的福气。”
楚惊鸿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玉露感动不已,她眼泛泪花,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煽情的话。
楚惊鸿向窗户外扫了一眼,见似乎没什么人,便凑近了玉露的耳边,小声道:“派去一波可靠的人,盯着驸马,一旦有什么异动赶紧来报。另外,你去一趟宫里,跟皇兄说,就以招亲的名义为惊情公主选婿,以皇城内的外姓王爷为主,年纪在四十岁以下有无婚配都需得参与。”
玉露不仅武艺高强,这公主府内外的暗卫以及楚惊鸿手下培养的死士和侍卫都归玉露调动。
所以这些事情交给玉露去办,她也放心。
楚惊鸿握紧了拳头,她一定要找出那一日的男人,将这大楚皇城翻个天也要找到!!!
至于百里名扬,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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