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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惊鸿愣怔了片刻儿, 也转过头看了北门一梦一眼, 见她只是片刻的愣神之后, 便恢复了平静。
楚惊鸿这才缓和了神色, 冲着玉露道:“皇兄此举倒是也没什么错, 陈大人献女不过是为了表示诚意, 而皇兄, 也不过是为了安抚他,先下去吧,若有异动, 再来禀告。”
待玉露走后,北门一梦还是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楚惊鸿见状, 不由得上前一步, 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你想不想, 逃离那座牢笼, 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北门一梦神情这才略有波澜, 大抵是挣扎了一下眼神之后, 她才摇了摇头, 道:“我来大楚和亲, 并不是为了我一个人,我是齐国皇室的公主,我要为两国的和平着想。更何况, 母妃还在齐国皇宫, 有一个和亲的公主,旁人定然不敢向从前那般欺辱她,可若是我走了,她处境更加堪忧。”
楚惊鸿错愕了片刻儿,没有再劝。
等到夜晚烛火熄灭,两个女人同塌而眠,楚惊鸿能感受到北门一梦一直没睡。
“若是你反悔了,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帮我,不过,要在皇兄圣驾回宫之前。”
北门一梦黑暗中,突然抓紧了楚惊鸿的手,“惊鸿姐姐,谢谢你。”
楚惊鸿心下不忍,许久都未曾出声。
而寂静的夜中,终于传来了北门一梦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今夜,在帐外守夜的人,正是绝命。
本该是无法守夜的,绝命来换了他,他向来听觉灵敏,听到北门一梦的哭泣声时,顿时心如刀绞。
绝命握紧了手边的剑,几次想要冲到她的身边,然而他深知自己,根本没有资格。
次日一早,来服侍两位主子洗漱的人,正是花娘。
花娘见绝命在外守候了一夜,亦是心有不忍,上前给他端了一碗热汤,然而绝命看见了就当做没看见,只是转过身去,冲着她冷冷道:“你去照顾娘娘和公主殿下即可,不必管我。”
花娘端着热汤的手顿在那里,久久不语。
“大人,你可是害怕妾身下毒?”花娘小声问道。
绝命摇了摇头,拾起了手中的剑,冷笑道:“我尚未娶妻纳妾,你就莫要自称为妾身了,你如今,只是公主帐内的奴婢而已,你日后可要谨记自己的身份!”
花娘闻言,眼眶微有湿热。
见绝命转身欲走,她突然喊道:“大人,难道你忘记了当年柳巷花娘对您的情意了?虽然各为其主,可是花娘伺候了您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含泪欲泣,模样好不可怜!
就连周边巡逻的将士见到此情此景,亦是觉得绝命此人太不怜香惜玉了。
绝命长相平淡无奇,只是摄政王手下的猛将,深受摄政王的宠信。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桃花向来不断,军中将士闻言,更是艳羡不已!
绝命无情转身,看都未看花娘一眼,转身欲走。
已然不记得当初他与花娘之间的温情!
而花娘擦干了眼泪,俨然不去在意身边看热闹的人们,独自走进了公主的营帐之中。
外面的动静,帐内的楚惊鸿和北门一梦自然听得到。
见她缓缓走进来,眼角边还有泪痕,楚惊鸿便已经明白了大概。
她先是伺候楚惊鸿洗漱,而楚惊鸿只是唇边带笑的看向了她,“你难不成真的喜欢上了绝命?”
花娘一怔,忙垂首道:“让公主笑话了。”
楚惊鸿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花娘一眼,这才淡淡开口:“笑话倒是不至于,只是你从前做过的那些事情,连本宫都不能完全信你,又何况心思单纯的绝命?”
北门一梦在一旁突然插嘴道:“公主殿下以为,绝命大人,为人单纯?”
楚惊鸿轻笑一声,“难得你有兴趣问这个,绝命粗人一个,素日里除了有点不良嗜好之外,心思的确单纯。就比如,他当初差点求着王爷要娶花娘进门,只可惜,花娘辜负了他。”
说完这话,楚惊鸿眼角撇向了花娘,只见花娘羞愧在那里,半响不语。
北门一梦也没有再问,而是任由花娘伺候她洗漱。
白日里,秦天率军进城与百里坚秉周旋。
而楚惊河自以为危机已过,便悠哉悠哉的召集此处有功的将领喝起酒来。
楚惊河身边有新晋的惠贵人服侍,而北门一梦有伤在身,自然不便过去。
而楚惊鸿也不希望她这种时候过去,偏偏北门一梦说自己伤势不重,要去照顾皇上。
楚惊鸿微微蹙眉,拦住了她,道:“皇兄此刻身边佳人相伴,正是兴头上,况且他此刻召集将士喝酒,喝酒是假,拉拢人心是真,你就悄悄待在本宫的营帐里,最是安全不过。”
北门一梦摇了摇头,语气笃定的开口道:“大庭广众之下,皇上不会对我做什么。何况,我既然已经回来了,皇上便不会对我下黑手,而我要做的,就是打消皇上的疑虑,让他知道,就算当日为他去死,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此言一出,楚惊鸿半响都没有回过神。
北门一梦正要转身,楚惊鸿再一次的拉住了她,“如果当日,皇兄真的要你为他去死,你真的愿意吗?”
“若能如此,我自然不敢违抗。因为这,便是我的命!”
说完,北门一梦缓缓起身,能看得出她脸色依然灰白,显然失血过多,应该静心休息。
而玉露更是冲着楚惊鸿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管了。
楚惊鸿深吸了一口气,冲着花娘道:“花娘,伺候皇贵妃去皇兄的大帐。”
北门一梦去楚惊河大帐的时候,楚惊河亦是吓了一跳,脸色更可谓是精彩万分,他先是错愕,又是尴尬羞愧,随后又抿嘴轻笑一声,“爱妃有伤在身,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北门一梦微微行礼,语气轻缓开口:“回禀皇上,臣妾的伤势无碍,只是想着皇上没有臣妾不顾,恐不习惯,故而,臣妾便过来了。”
一旁的惠贵人闻言立马起身,从花娘的手边扶过了北门一梦,挽住了北门一梦的手,满面春‘色的开口道:“这便是姐姐吧,皇上今晨起还跟臣妾说起,说皇贵妃姐姐月貌花容,今日得见,果然羞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