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叶华冷笑一声,点住魏白肚身上穴道,说:“谁敢上前放火,便是我冯某刀下亡魂。”
话音未落,只听头顶有人大笑道:“谁说放不得火好大的口气。”
业步留抬头一瞧,只见屋顶上站着一位白衣青年,那青年约莫二十五岁年纪,腰上悬着一柄弯月柳眉刀,正是雪刀郑山泉到了。业步留大喜,喊道:“三哥,你怎么来了。”他年纪远比郑山泉为大,但郑山泉武功既高,入寨又早,依照山寨规矩,地位便在业步留与魏白肚之上。
郑山泉大笑三声,从屋顶落下,转身出刀,刷刷刷三招,刀光雪亮,从四面八方砍向冯叶华。冯叶华不动声色,挥刀挡住。两人叮叮当当斗了十招,郑山泉察觉对手刀术沉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招式不过尔尔,心中不屑,喊道:“姓冯的,你先前如此威风,怎地现下却忽然蔫啦!”
冯叶华一掌击出,将郑山泉逼退,说道:“咱们先不忙分出胜负,你我皆用刀,既然要打,便要有个名堂。依我之见,若是我胜了你,你便率众离去,不许再来我们这儿骚扰。”
郑山泉嘿嘿笑道:“我若赢了呢!”
冯叶华说道:“你若赢了,冯某我从此不再用刀,此地金银美女,任你们带走,谁都不会阻拦。”
郑山泉听他口气狂妄,心中震怒,他于自己刀法极有自信,在山寨之中,除了寨主之外,再无人是他对手,他自来在这昆仑山下横行无阻,自高自大,听冯叶华气焰嚣张,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大喊道:“就是这般”将力道灌注于手臂之中,使出得意的“雪刀”功夫,霎时刀如寒风,光如雪花,招式令人如冰天雪地,直朝冯叶华要害斩去。
冯叶华刀刃微退,在雪刀上一格,郑山泉只觉一股刚猛内力袭来,手臂一震,虎口碎裂,单刀险些脱手,他惊惧莫名,正想退后,谁知冯叶华使出“披云刀”,刀法诡异迅捷,从郑山泉做梦也想不到的方位砍来,郑山泉脖子一凉,待他回过神,已经被冯叶华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顷刻间,郑山泉吓得心胆俱裂,万念俱灰,将柳眉刀抛落在地,哭喊道:“这位大哥,别杀我,别杀我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冯叶华手指晃动,点上郑山泉穴道,冷冷说道:“快叫你们这些喽啰撤走否则我便费些心思,将他们全都宰了。”
业步留见郑山泉非但没能扭转颓势,反而将自己也搭了进去,心下害怕,如何敢在此地逗留他立即大声呼喝,众强盗骑马逃窜,来时如饿狼猛虎,喊声震天,逃时如丧家之犬,悄无声息,不多时便冲出了镇子。
冯叶华抓住两个人质衣领,推搡着将他们赶进了客栈。
七敦迎了上来,面露敬服之情,喜道:“冯兄弟,你功夫如此高强,只怕不在教主之下,有你坐镇,咱们明教,真是稳如泰山,安如磐石啊。”
冯叶华叹了口气,问道:“九婴教主呢这些强盗欺上门来,教主怎地也不现身。”
李书秀与安曼从房中走了出来,她们身为女子,不宜抛头露面,尤其面对这些下作盗匪,若是给他们瞧见,不知说出多少粗俗话来,因此先前藏匿不出。李书秀说道:“冯大哥,二哥说他身有要事,你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门啦,只是到此刻都没回来。”
冯叶华点了点头,说道:“等教主回来,再定夺如何处置这两个强盗头子。”
突然间,李书秀听到屋外脚步声响,只见九婴披着大氅皮帽,身后跟着一位小胡子色目人,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
众人见到九婴,同时大喜,纷纷上前迎接,七敦说道:“教主,先前你不在的时候,有一群号称雪山五友的强盗跑到咱们这儿来撒野,可冯兄弟大展神威,两三下便将这两个匪首给逮住啦,哈哈,他的刀法,当真”口沫横飞,正想夸赞冯叶华的刀法,九婴笑道:“我先前一直躲在一旁观战呢。冯大哥,你这刀法,当真出神入化,我九婴真是自愧不如。”
冯叶华恭敬行礼,说道:“教主太自谦了,冯某武功粗鄙,如何比得上教主剑法的神妙。”
九婴哈哈笑道:“冯大哥,你这般奉承我,你看我,脸都羞成红枣色了。”他一转身,指着那色目人说道:“大家瞧瞧,可否认得此人。”
李书秀盯着那色目人扫视,见那色目人十分面熟,依稀便是苍鹰模样,狂喜之下,不及细想,也顾不得矜持,从楼梯上如蝴蝶般飞下,跃入苍鹰怀里,欢呼道:“大哥你回来了怎地这么快你可比约定的日子要早了整整八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