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五藏似乎极为惊喜,身子一颤,立时站起,快步走到那四人面前,大笑道:“四位舵主大驾光临,于某府上蓬荜生辉,真是天大之喜。”
其中一人说道:“于五藏,门主对你极为看重,怕有人借这婚宴对你不利,所以让咱们四人一齐来替你守着。”
于五藏哈哈几声,握住那人的手,说道:“门主大恩,于某感激涕零,如此一来,那可是高枕无忧了。来人哪,替四位舵主倒酒。”
鬼剑门四人在他身旁入座,有仆役奉上酒水,又悄悄递上一沓纸币,当先一人随手收下,朝于五藏点了点头,于五藏捋须微笑,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李书秀看着那鬼剑门四人,心想:“这四人武功又高出不少,至少不在玄镜老道与我师父之下。”又朝周遭望望,见阁楼上,庭院中,走廊内,立柱后,站着不少于五藏的门人,手上皆持兵刃,知道若是硬拼起来,单凭他们四人,未必杀的了这于五藏。
于五藏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也不耽搁,喊道:“也不是第一回了,这就拜天地吧大伙儿喝酒,吃菜,随意,随意。”
苍鹰等宾客站在庭院中,连座位都没有,而大堂中的宾客显然更受重视,听了于五藏的话,便欢欢喜喜的穷喝猛吃起来。
于五藏早就忍耐不住了,一把掀起新娘子的头巾,露出一张清秀美貌的脸来,那女子约莫二十岁年纪,眼中泪水晶莹,洗的红妆淋淋滴滴,散作一团。嘴上被白布绑住,想来是防她咬舌自尽。
于五藏根本不管什么礼数教化,对众人大声喊道:“这女子叫做万佩兰,大伙儿瞧瞧,我老于的眼光怎么样”一把抓起万佩兰的发髻,将她脑袋抬了起来。
堂外宾客,全数心有不忍,摇头叹息。而堂内宾客,则大声鼓噪,竭力叫好。有人问道:“法王老爷,这女子是何来历你给大伙儿说说吧。”
于五藏笑道:“也是咱们玄夜魔神赐福于我,前些日子,这万佩兰自不量力,带着一群小子跑到我老于面前撒野,嘿嘿,连这女子一道,被我捉了十多人。她见我英雄好汉,没多久就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吵着嚷着要嫁给我老于为妾。嘿嘿,我老于只有勉为其难,老树开新花,今晚就和她洞房花烛啦!”
原来万佩兰同门被擒,于五藏以他们性命威胁,她万般无奈,唯有答允与于五藏成亲,又偷偷派人回家求援。谁知于五藏丧心病狂,出尔反尔,将万佩兰囚禁之后,竟将她同门师兄弟全数处死。万佩兰怒不可遏,竭力反抗,却被于五藏强行押到了婚宴上。
又有人起哄道:“老爷子为何不早些要了她一直等到今日,真是难得的正人君子。”
于五藏志得意满,又大笑道:“她是玄夜魔神赐于我老于的女子,我怎能如此怠慢自然要明媒正娶,慎重对待。”一伸手指,将万佩兰手脚上的牛皮扯断,堂上众人见他如此神功,又是欢呼雀跃。
苍鹰心想:“这女子为何不动是了,她仍被于五藏点住穴道。他们如此慎重,可见这女子武功着实不低。”
万佩兰哭的泪雨滂沱,但堂上众人非但毫无同情之心,反而越发起劲,喊道:“拜堂,拜堂,拜堂。”
于五藏一拍万佩兰肩膀,内力到处,她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于五藏高举拳头,挥动几下,也跪了下来,说道:“咱们不拜天地,不拜高堂,直接夫妻对拜就成。”
就在此时,只听屋顶上传来当啷之声,其声密集,由东到西,由南向北,在四方转悠许久,这声音越来越响亮,过了片刻,竟变得异常刺耳。
李书秀喜道:“是那位于凡来了他果然身怀武功。”
大堂顶上喀拉拉一声轰鸣,屋顶上破开一个大窟窿,砖瓦雨落,众人眼前一花,见到一个赤|裸上身,肩挂锁链的男人跳了下来,恰巧落大堂正中。
堂上众人齐声怒吼,于五藏的四位儿子一齐站起,拦在他前头,于舟怒喊道:“于凡你这疯子,来这儿找死么?”
于凡身子抽搐的厉害,宛若癫痫发作,他喊道:“时候到了,时候到了,阿玲,我今天就要替你报仇,替我赎罪了。”
于舟大怒,双手半掌半拳,从两旁挥过,砸向于凡太阳穴,他见于凡胆敢在此时捣乱,丢了父亲脸面,加上对此人积怨已深,心中起了杀意,此番出手竟毫不留情。
于凡一矮身,如孩童般朝身旁推出双臂,模样滑稽,但双手恰好点中于舟肘部曲池穴,于舟身子麻痹,喊叫不及,一头摔在地上,也如于凡一般剧烈抖动,不多时口吐白沫,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