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崖心道:“我也不稀罕你的功夫。咱们鬼剑门数百年的基业,各代皆有杰出人才,传下多少神功等我立下大功,风风光光的回到鬼剑门,将来门主之位,绝对逃不出我的手心。”心中这般想,一时更加急切,拉着苍鹰便下了山。
两人往南行了约莫二十里,来到临近的北旗镇上,这镇子近年来藉着雪莲派的荫蔽,已从名不见经传的小镇,扩为繁华熙攘的大镇,各处酒楼林立,人来人往。苍鹰说道:“林兄弟,我在这镇上有一间大宅,我购置已久,长远不来探望,不知现下成了什么模样。我得先去看看。”
林意崖与鬼魅约了时辰,要准时将苍鹰带到某地,见苍鹰突然生出事端,不免有些惶急,但也找不出借口来,只能陪着苍鹰前往那宅子。
只见这宅子隐在街边角落,占地广阔,地方幽静,造的颇为清洁讲究。苍鹰摸出一把钥匙,在锁上试了试,弄了半天,终于把门打开。一进门,发现各处满是灰尘蛛网,家中器具齐全,但显然无人居住。
苍鹰骂道:“老子在这儿找了一个管家,这老头不知跑哪儿去了,莫非岁数大,去阎王爷那儿请安去了。”露出心疼神情,四处擦拭,归置物件,折腾了许久,也不见如何干净。
林意崖急道:“苍鹰大哥,咱们别管这些杂事了,这就去酒楼喝酒吃菜吧,身外之物,如何比得上饮酒之乐。”
苍鹰竖起大拇指,说道:“林兄弟说的极妙。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老子就算不当雪莲派的护法,凭我这些年弄得金银财宝,加上一身天下无敌的武艺,如此度日,岂不逍遥快活只是那九狐妹子与我无缘,唉,想想真是欲哭无泪。”
林意崖见他沮丧,好劝歹劝,将他带到一间“如归”酒楼上,见这酒楼红漆青瓦,好不热闹。苍鹰喜笑颜开,与林意崖走了进去,要了间包厢,点了酒菜,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痛饮。也是苍鹰愁事在心,借酒畅怀,一个劲儿的抢酒喝,没过多久,已经满面酒红,醉意盎然。
林意崖见时候到了,笑道:“苍鹰大哥,今天真是高兴。不如我叫来一位姑娘陪你如何。”
苍鹰笑骂道:“瞧你小子一本正经,想不到也懂得这花花调调,这如归酒楼乃是正经地方,又不是吃花酒之处,哪儿来什么卖身姑娘。”
林意崖低声道:“那姑娘对苍鹰大哥憧憬已久,早就想与大哥你见见面啦,她长得千娇百媚,柔软如水,你见到她,保管忘了什么九狐姑娘,阿秀妹子。”
苍鹰一砸酒碗,嚷道:“老子便是忘不掉九狐,老子这辈子就念着她一人。可她就是不要我,这可如何是好”语气甚是悲伤,情动之下,竟然流下泪来。
林意崖见他醉态酣然,暗想:“时候到了。”拍了拍手,片刻之后,帘子一掀,走入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来,见她约莫二十岁年纪,双眸如水,笑如春风,香腮如桃般红,肌肤如雪般白,梳着飞仙髻,吊着金花坠,一身百花罗衫裙,露出嫩肩,有如水中白莲。
苍鹰朝她望了一眼,见她美貌不逊九狐,登时双目痴迷,说道:“这位姑娘,又是哪家的美人儿我常来这镇子,怎么没见过你呢!”
那女子轻笑道:“苍鹰大哥贵人事忙,怎记得我这么个低下女子”她轻飘飘的坐倒在苍鹰腿上,将身子倚靠在苍鹰怀里,苍鹰立时仰天大笑,心底可紧张的要命,使出毕生功力,以蛆蝇尸海剑抑制心魔,以夜影离形功止住颤抖,以裂序静心法收摄元神,三尸之神规规矩矩,七情六欲尽皆飞天,鸡皮疙瘩偃旗息鼓,总算没吓得夺路而逃。
那女子正是鬼魅所扮,她是鬼剑门的杀手,为了杀人于无形,精于三教九流、各行各业的装扮,尤以扮作这等风尘女子,最为在行。此时与苍鹰,一举一动,尽皆美艳诱人,勾魂夺魄,苍鹰一身纯阳童子功,虽然惊惧,但不多时便被她勾得燥热欲焚。
她见苍鹰手脚倒也老实,心下冷笑,说道:“苍鹰大爷,让奴家替你好好捶捶背吧。”纤手摸将上来,拍上苍鹰大椎穴,陡然发功,苍鹰咦了一声,脑子一晕乎,登时往前躺倒。
林意崖见得了手,惊呼道:“他醉了,不成,我得带他回去歇歇。”当下与鬼魅两人架着苍鹰,走出酒楼,钻入人群。这镇上行人极多,也无人注意他们。
苍鹰睁开一双眼睛,神志不清,眼前蒙胧,又觉得自己似乎被绑着双手,坐在一张椅子上,四周烛火闪着金光,耳畔仅听见书页翻动之声,其余再无声息。
他摇摇脑袋,警觉起来,发觉自己被困在一间书房之中,他喊道:“林兄弟林兄弟你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
林意崖走了出来,说道:“苍鹰大哥,你稍安勿躁,我们不会害你。”
苍鹰脸色一沉,说道:“你若不会害我,还不快替我松绑。”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站起身,走过厚厚书堆,来到苍鹰面前,苍鹰抬头一望,吃了一惊,喊道:“你是鬼剑门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