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松公见他义愤填膺,连忙说道:“此人名叫白浑天,乃是九江穆帅口白大爷白涉川的三儿子,人人都称他白三少爷。”
苍鹰与归燕然齐声说道:“是他。”
黄松公奇道:“怎么两位认识此人。”
苍鹰哈哈大笑,说道:“怎会不认识半年之前,咱们俩乘船渡江,被这二世祖劫了船,险些被当牲口卖到海外去了,路上遇海难脱了身。妙,妙,妙,不是兔子不吃草,不是冤家不聚头,咱俩吃过此人大亏,想不到在此再度遇上了。”
黄松公喜道:“既然如此,那可再好没有。两位是答应了。”
苍鹰说道:“这是自然,只是不知报酬如何布置如何何时动手敌方有何防范咱们这边实力如何。”
黄松公一听:好么,原来不是外人,早是行家里手,看他问到点子上,只怕平时没少当劫匪。于是说道:“订金每人三十贯,若能成事,再添七十贯,凑成整数。这白浑天最是嚣张跋扈,在三兄弟中功夫最是了得,负责与鞑子接引交谈之事,若出门在外,身旁少说也有七八位高手随行,当真是谨小慎微,极难下手。况且他与本地知府称兄道弟,多有勾结,若一时不能得手,今后行事,千难万难。”
苍鹰闻言担忧,问道:“七八位高手你所谓的高手,武功深浅如何你带的人手,便是你身后这些弟兄么?”他瞧出身后诸人功夫差劲,说不定比黄松公还不如,若是贸然出手,只怕是自投罗网,反倒让敌人捉了去。
黄松公浑然不觉,反倒洋洋得意,笑道:“鹏兄弟,归兄弟,大伙儿这会儿开诚布公,莫要相互欺瞒。老黄我并非普通江湖人士,乃是鼎鼎大名的江龙帮属下舵主,主管九江镇一带诸多事务。手下精兵强将,所在皆有。但麾下精英,今日齐聚于此。凭这十八位兄弟的玩意儿,捉那白浑天,真可谓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归燕然忍不住说道:“既然如此容易,那为何还要咱们兄弟两人帮手。”
黄松公脸上满是敬意,说道:“老夫先前在桥头闲逛,见两位出手教训那狗官,功夫了得,果真解气,正是我辈侠义中人,有心结交两位,入我江龙帮,与众兄弟一道驰骋江湖,共享富贵快活。”
苍鹰是尝过了帮派苦头,心有戚戚,哪里还想蹚这番浑水归燕然天生怕事,只管自己心安,更不想掺和其中。两人暗地里商议片刻,苍鹰说道:“老黄,你说要帮你捉汉奸,我兄弟二人义不容辞,绝不反悔,但入帮之事,咱俩可不能答应。”
岂知黄松公虽然没啥本事,但唯独一个好处,便是爱惜人才,求贤若渴,听两人推辞,心急起来,说道:“两位当我江龙帮不过是一群土匪强盗么错了,错了,大错特错,本末倒置我江龙帮昔日在江湖上名头不佳,但近两年来,却已然今非昔比了。自新帮主李麟洪继任以来,咱们江龙帮整顿帮务,锄强扶弱,更有驱逐鞑靼,反元复宋的大志向。”
苍鹰一下子蹦得老高,惊的舌挢不下,结结巴巴地问道:“劳烦再说一次,你们帮主叫什么名字。”
黄松公神情敬重,拱手向天,说道:“我说的乃是昔日朝廷兵部尚书,护驾有功的李麟洪李大将军。”
苍鹰闻言捧腹大笑,嚷道:“兵部尚书老李他真成了兵部尚书妙极,妙极。”想起与李麟洪一同护送小盛,那小皇帝确实封他了这么个官衔,不禁怀念万分,暗想:“老李居然成了这帮派的帮主,其中定有玄机,说不定小盛也返回了中原,说不得,我得想法暗中见见他俩,看看他们是否安然无恙。”
归燕然见苍鹰笑得厉害,眼泪直流,不禁问道:“大哥,这话有什么好笑你识得这李麟洪李帮主么?”黄松公等人也看得莫名其妙,猜测纷纷。
苍鹰站直身子,擦去泪水,神情肃然,抱拳说道:“舵主与诸位哥哥在上,受我兄弟两人一拜”说罢深深鞠躬,模样极为郑重,归燕然连忙有样学样,恭敬行礼。
黄松公大喜过望,连忙扶住两人,说道:“从此以后,咱们大伙儿就是一家人啦。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你们跟着我黄松公,从此吃喝不愁,金银不断。”
苍鹰说道:“咱们先不谈好事,说说这锄奸捉凶的大事。黄二爷,你说说咱们何时动手地点在哪儿?”
黄松公不敢怠慢,取出一副地图来,绘制颇为精细,他说道:“这白浑天一个月前头,曾率人闯入咱们江龙帮的客船,捉了许多百姓而去,又放火烧了咱们的船。船上剩余客人与船工几乎全死,只有一位勉强逃得性命,将此事说了出来,若非如此,咱们此刻仍不知这恶霸的勾当。也是老天有眼,让这奸贼的恶行得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