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然闻言大惊,险些栽倒,忙道:“是徒儿,是徒儿我先前说了多少次啦。”
安曼见他惶急羞恼,只觉好笑,对他又多了几分亲切,笑道:“可是她的功夫比你高,怎会是你徒儿了而她的五彩剑芒如此了得,显然是仙剑派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又怎会与你同门。”
青苍子听了暗暗摇头,知道这安曼武功虽高,但见识浅薄,遇上李若兰使动五彩剑芒,眼花缭乱之下,便认定她神功惊人,世所罕见了,其实她这五彩剑芒威力虽强,但也并非不无破绽,若是被归燕然欺近相搏,她取胜之机便极为渺茫了。不过世人大多愚昧无知,见到这等无形剑气、炫目剑芒,总免不了大惊小怪。引为天人,殊不知武功练到最高境界,返璞归真,朴实无华的招式,亦有无穷威力。
他微微一笑,也不辩驳,只听归燕然说道:“若兰她天生就会剑芒,自然而然就极了不起了,可与仙剑派无关。我只不过传她一些修习内功的法门罢了。”
安曼“嗯”了一声,眨眨眼。问道:“哥哥,你是江龙帮的人么我先前好像见你和他们混在一块儿。”
归燕然道:“是啊,我这位徒儿也是江龙帮的。”
安曼又朝青苍子望来,问道:“这位老先生是你的师父么?”
归燕然道:“他老人家名为青苍子,咱师徒俩是昆仑派的。”
安曼奇道:“青苍子青苍子是了,我听爹爹这般叫你,也似听过你的名头,青苍子师父,你本领很大。是不是我听旁人说起你时,总是毕恭毕敬,神情很是敬畏。”若在十多年前,昆仑青苍子的名头。当真威震武林,人人称颂,但近年来他销声匿迹,退隐江湖。于是时代更迭,新人代旧,正应了“往事随水去。成败皆成空”的道理,只有一些年老怀旧之人,才会提起他来。因而安曼对他所知甚少。
青苍子见这少女语气毫不做作,率直真挚,虽然有些无礼,但却极合他心意,笑道:“都是些虚名罢了,我这把老骨头,淌过江湖深水,已经生了锈,满是伤痛,哪里还有什么本领。”
安曼笑道:“我先前见你和爹爹动武,一根树枝,把他打得落荒而逃,功夫一点儿也不差呢,只怕与于凡大哥比也差不多了。”其实青苍子的功夫,自然比于凡胜了一筹,不过安曼也瞧不出他功夫的深奥之处来。
青苍子哈哈大笑,说道:“小丫头别往我老脸上贴金啦。”
安曼笑了笑,对归燕然道:“哥哥,别怪我说话无礼,我瞧你功夫很好,为什么要在江龙帮这等帮派中做事我听于凡大哥说,这帮派里头原先都是些强盗土匪,人数虽多,但却不成气候。不如你随我一起去雪莲派吧,九婴哥哥见到你这等人才,定然欢喜不尽。”朝李若兰望了一眼,又道:“你这位徒儿,当然也能过来。只不过仙剑派定然会有些啰嗦,哼,咱们雪莲派也不怕他们。”
在北方武林门派心中,南方武林死气沉沉,弱不禁风,又被朝廷牢牢盯住,一入其中,如入坟墓,决计无法出头,她一则不想与归燕然分开,想与他时时相见,彼此有个照应。二则对南方心有偏见,不想归燕然一身本事就此埋没。
归燕然摇头道:“咱们江龙帮已经和以往不同了,大伙儿本领都很大,而且对我很好,我怎能离开他们。”
安曼极为失望,轻嗔道:“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咱们雪莲派威名素着,江湖上人人敬服,岂不是比你们小小江龙帮强了许多你来到我身边,我加倍对你好,难道不比那些非亲非故的人强么他们一些外人,怎能与你妹妹相比”哈萨克斯坦人习俗之中,家人之间关系紧密至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多好的朋友,只要冒犯彼此亲人,立时反目成仇,绝无挽回余地。
归燕然听她语气不满,心想:“怎地这些少女脾气都这般大”战战兢兢,不敢得罪,哄她说道:“妹妹,我今后每年总抽出功夫来探望探望你,也是一样的。而且大伙儿都是武林正道,说起来也是一家人。”
安曼见这哥哥毫无脾气,心下怜惜,握住他的手道:“那咱们一言为定,一年之中,你每个月都得来陪伴我,少说也得陪个十天半月,才能走人。”
归燕然听她这条款强横霸道,与土匪一般无异,正不知所措,忽然听李若兰道:“师父需得每天陪在我身边,督促我练成绝世武艺,只怕没空来照顾你这娇气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