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兰见他疯疯癫癫,莫名其妙,胡言乱语,羞得满脸通红,又想:“鹏远大哥看似不正经,却也是正派人,而雪妹妹容貌嗯容貌平平,也不会生出什么事来。”当下扯住归燕然,往后院习武场走去,算是以牙还牙,从苍鹰手中扳回一城了。
苍鹰将雪冰寒举在头顶,吭哧吭哧喘气,从街上飞奔而过。众人见一个虬髯大汉,头举一位丑陋道姑,大步流星的穿街奔走,无不啧啧称奇,互问情由。
雪冰寒笑骂道:“鹏远大哥,我正巧要找人喝酒,你放我下来,我带你过去。咱们这般胡闹,没地惹人闲话。”
苍鹰喜道:“你怎么不找说可是你相好的秃驴来找你了正巧正巧,我来讨几杯酒喝,交一交朋友。”
雪冰寒脸上一红,嗔道:“我哪有什么相好的秃驴这位老哥叫做陶蛇,也是李堂主手底下的好手。”
苍鹰久闻这位陶蛇大名,知道他医术了得,与雪冰寒极谈得来,对此人登时生出几分亲近之意。喊道:“如此快去,快去”拉着雪冰寒快步行进,走过花仙居时,雪冰寒道:“就在这裏啦!”
苍鹰奇道:“这位陶蛇老兄在花仙居那可是同道中人了。不过道长你来这儿做什么卖唱奏曲么?”
雪冰寒笑道:“贫道看破红尘,不拘小节,放浪形骸,何处能有异同这花仙居在我眼中,也不过是寻常酒楼罢了。”
两人走入这风尘之地,果然花香四溢,四处樱红柳绿,众女子打扮得风骚美艳,口出淫|声|浪|语,朝苍鹰招呼过来。苍鹰欢畅而笑,但却不为所动,随雪冰寒走上二楼,来到一间包厢前头,唤作“月圆”,往其中一瞧,只见一位六十岁的老书生坐在里头,脸色发青,极为消瘦,但精神却颇为健旺。他见到两人,神色木然,只是说道:“雪道长,你来了。”
雪冰寒笑道:“陶毒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态极为热忱。陶蛇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没规没距,不尊武林前辈,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这一掌拍碎啦。”
苍鹰见此人年纪大,不敢造次,唱喏道:“陶前辈,在下亦是李堂主麾下,名叫鹏远。久闻陶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心怀倾慕,故而冒昧而来,还请陶前辈恕罪。”
陶蛇笑道:“不必多礼,只要能陪老夫喝酒,就算指着鼻子骂娘,便不会得罪老夫。”
苍鹰听他言语随意,甚是豪爽,心下更喜,便叫嚷着端上花酒来,偶有女子上来作陪,但见一老头、一道姑,知道不妥,也就不来纠缠了。
雪冰寒道:“陶毒蛇,你这一年来过得还好么?”她虽然叫此人绰号,与他平辈之交,但语气仍有些恭敬。
陶蛇饮酒苦笑道:“苦中作乐,悲里狂饮,吾辈在世,怎能事事如意那两个混账王八闹得老夫肺都快气炸了,要不是看李堂主府上几个老娘们儿长得还不错,老夫早就一走了之了。又或者定要动些手脚,让那两个小王八生些花柳之病。”
苍鹰听他言辞半句文雅惆怅,半句粗陋恶毒,又惊又喜,登时引以为知音,笑道:“前辈说的极是,咱们生在人间,岂能无忧无虑正是这苦中作乐四字。那几个小王八是什么人如何得罪了前辈只管告诉在下,让在下替你将他们剥光衣服,挂在城楼,让世人开开眼界。”
陶蛇摇头道:“若真能如此,也无需阁下代劳,老夫亲自动手就成。但那两人乃是李堂主的儿子,李堂主于我有恩,我也不便得罪。眼下好不容易堂主下令召我来此,我顺手将这俩小王八带到此处,算是完璧归赵了。”
苍鹰奇道:“李堂主还有两个儿子这两位公子又是什么人物。”
雪冰寒笑道:“出了名的不成器,除了惹是生非,就是胡作非为,文不成,武不就。李堂主英明一世,真不知怎会养出这么两位祸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