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琼怒道:“那你要怎样莫非想要对教主施以拳脚。”
章斧山斜眼望着归燕然,并不言语,但目光中满是不屑。想来他已有教训之心,但却并不说出口。
李若兰秀眉一扬,说道:“章前辈意欲如何,还请直说,无论有什么题目,咱们都不避却。”心裏却暗暗嘀咕:“这章斧山不知功力如何如若太高,不如由我待燕然接招”仔细想想,却觉不妥。
章斧山却心想:“这少年似比瀚海侄儿还要年轻一些,能有多强功夫此人冒任教主,玷污神位,实乃重罪,我若不出手惩戒,真是愧对魔神,枉为信徒。”当即大声道:“若这少年能接我十招,那我章斧山便不见怪。”
李若兰奇道:“十招只要燕然挡下你十招,你便认他做教主么?”
章斧山道:“如他连我十招都挡不住,这等欺名盗世之徒,留之何用章某非但要令他吃足苦头,你们这些人行事糊涂,一个个儿都得给我面壁思过十招一过,我章斧山便不与他为难。”
众人熟知章斧山脾气,此人生性高傲,嫉恶如仇,武功又高的出奇,听他这般说,尽皆忐忑不安。而除了韩琼之外,旁人并未见过归燕然功夫,虽然信韩琼不会说谎,但难免心中起疑,此刻便希望见识见识这位教主的身手。
归燕然喜道:“还请前辈赐教。”他想不过十招,自己无论如何都能浑赖过去,丝毫不怕露馅儿。他本不想担当这教主之位,只是如今李若兰颇为热切,他倒不便装模作样,一味推卸了。
章斧山见归燕然神情忠厚恭敬。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十招并非寻常功夫,乃是我久居西域,潜心思索而创出来的大缠心手,实乃我一生心血所聚。你若抵挡不住,只需大喊认输。我立时便会停手,绝不因此伤你。”
归燕然道:“前辈预先提醒,当真光明磊落,晚辈深谢厚意。”
章斧山高举手掌,五指成抓,朝归燕然头顶盖下,指尖内劲激荡,笼罩归燕然身旁五尺。逍遥宫众人眼光不弱,见这招如此凌厉。纷纷惊叹。
归燕然左掌上翻,朝章斧山腋下刺去,另一掌去拦章斧山的招式,攻守兼备,正是缠心蛇手的招式。
章斧山喊道:“好”蓦地左掌探出,斩向归燕然手臂,右掌加力下压,尚未碰到归燕然。气流急蹿,归燕然感到头顶发凉。急忙朝后退开,章斧山一抓落空,嗤嗤几声,石屑纷飞,地上竟多处五道抓痕。
腾千录厉声道:“章右使,你这一招融合了缠心蛇手的断肠爪与五气五魂拳的照妖镜。果然厉害,但你下此毒手,竟不留丝毫情面吗?”
章斧山笑道:“他可是你们的教主,怎会抵挡不住”心中却想:“他竟能躲过我这一招金蛇出阳,身法果然快捷。”踏上一步。蓦地前冲,来到归燕然面前,一掌劈向他额头,众人心中惊呼:“好快”归燕然只觉劲风扑面,内力汹涌,使出瞬柔掌一勾,将这一招挡住。内力激荡,两人身子都是一晃。
章斧山见归燕然守得精妙,身子一转,双手划过弧线,击向归燕然身上要害,招式连绵迅捷,令人瞧得眼花缭乱。归燕然使逍遥宫五气五魂拳一一化解。逍遥宫教徒瞧得心惊肉跳,心想:“章右使招式如此之奇,内力阴阳交替,换做是我,一招便败下阵来。”见归燕然妙招不断,使得恰到好处,也大为叹服。
章斧山加快手脚,又连出数招,飞身上空,双足踩落,刚一着地,以额头朝归燕然撞来,归燕然心想:“你以自身弱点撞我,大违武学根本道理。”不忍伤他,轻轻一指,点向敌手要穴。谁知章斧山功力深湛,连额头上都有罡气护体,归燕然手下留情,手臂登时被挡在一旁,章斧山双掌一合,喊道:“你输了。”掌力一吐,正中归燕然胸口,归燕然腾空而起,连退几步,方才站稳。
李若兰急道:“燕然哥,你你”她关怀至极,方寸大乱,竟说不出话来。
归燕然笑道:“兰儿,我没事。”一转头,见章斧山神情震惊,忙道:“掌右使武学深湛,这一招好生厉害。”
章斧山方才那一掌,乃是他数年苦练的大缠心手中至刚至强的一招,唤作“铜蛇铁角”,蛇若有角,便成了龙。这一招若正面打在一头水牛身上,能将健壮水牛打得遍体筋骨粉碎,当即毙命,此招威力之强,实不弱于鹿角僧的鹿野神拳。也是他刚刚斗得热血上涌,急于取胜,收势不住,顺手使了出来,卜一出掌,心中已然懊悔。谁知这少年竟硬生生挨了这一招,非但没死,更显得若无其事。
他心知自己内力收发随心,见归燕然对自己手下容让,故而出掌时收了三分力道,即便如此,这少年筋骨之硬、功夫之巧,绝不在自己之下。他好胜心起,喊道:“还有一招”掌作鹰爪之形,掌中内力混沌,由下往上朝归燕然抓去,正是大缠心手的“鹰蛇生死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