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个夺魂弃尸无魂派的那个女怪物。
念及于此,他立时便想拔剑相向,但在顷刻间沉住气,神情如常,不动声色,露出微笑,似乎对她入教之事极为喜悦。
他又想:“这女子等候在此,必有图谋说不定就是她劫持了韩霏,又想要加害咱们。此事还不忙对燕然他们说出,若兰与燕然不善伪装,若知有诈,马上便露了底。我且小心盯着她,只要她稍有加害之意,我转眼便制住她。”
这夺魂武功之高,足以与血姜女不分轩轾,但她不知苍鹰心思,两人一明一暗,苍鹰连那鹿角法王都能战胜,对她自也有获胜把握。
夺魂准备妥当,便跟着归燕然一道朝帝台山走去。归燕然问道:“阳夫人。”
夺魂笑道:“悟言已经死啦,你也别叫我阳夫人,我本名华莎行,你叫我华姑姑吧。”一双妙目眨了眨,不住往归燕然脸上打量,神态着实亲热。
归燕然道:“华姑姑,你们来这儿又有什么事又怎么会与仙剑派起了冲突。”
夺魂叹道:“一个月前,我在贵州城中的观音庙中见到咱们逍遥宫的暗号,挖开地板,下头有一封密信,信中说道:要我返回帝台山,恭迎新教主降临。我本来不怎么相信,但左右无事,便来此瞧瞧,谁知果不其然。”
苍鹰抢着问道:“华姑姑,鄙人乃教主义兄,新任暗夜右使鹏远。”
夺魂听他这么一开口,自然认出他来,淡淡一笑,说道:“原来是右使兄弟。”
苍鹰又道:“夫人那封密信,又是何人所藏夫人可有头绪么?”
夺魂轻咬嘴唇,似在傻笑,但立时清醒过来,说道:“那人没留姓名,但所用正是咱们逍遥宫的密文,我也没追究此事,难道不是教主你写的么?”
苍鹰听她点了点头,说道:“这可奇了,想来是另有信徒,自作主张了吧。”心想:“这夺魂一听见那封密信,笑得跟朵花似的。她上次与燕然相遇时,似乎对周行天颇为痴情,十有,是周行天让她来此。”如此又多了几分把握。
夺魂又道:“我来到浮遊山中,却碰巧遇上了仙剑派的人。这些人老盯着我瞧,弄得我极不自在,言语上吵不过他们,便动手让他们吃吃苦头,却想不到竟会闹出人命。好在仙剑派的小崽子多得很,我手下这些娃儿也算忠心,死上几个,也不打紧。”
归燕然道:“咱们可得将这些兄弟好好安葬起来,华姑姑,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一声。”
夺魂“嗯”了一声,朝他望去,满脸爱怜之情。李若兰瞧出不对劲儿来,咳嗽一声,说道:“华姑姑,你在想什么?”
夺魂痴痴说道:“教主,我瞧着你,总忍不住想起一个人来。你与他年轻时长得好生相似呢。”
李若兰皱眉道:“华姑姑说的那人是谁。”
夺魂突然眼眶微红,抽泣道:“那人那人叫做周行天,我们俩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朋友。”
归燕然与李若兰面面相觑,听这华姑姑声音中情意绵绵、痴情万分,绝非简简单单的青梅竹马。
归燕然心想:“爹爹与这位华姑姑,关系似乎颇为不妥。”
李若兰心想:“我公公可真是风流,既有燕然哥的妈妈,又娶了安曼的母亲,还与这位华姑姑不清不楚。”
苍鹰心下大乐,一时也没了敌意,暗骂:“这周老头乱七八糟,成何体统莫非送了阳悟言教主一顶绿帽子乖乖不得了,莫非九婴、九狐也是周行天的种那燕然这一家兄弟姐妹可真他奶奶的一统江湖了。”
夺魂道:“我当时年纪还小,嘿嘿,悟言他已经死了,我也不必有什么忌讳。我本来一门心思,想要嫁给周哥哥为妻,但他这个人这个人老不安分,只有十六、七岁便天南地北的闯荡,也不要我陪伴。到我二十岁之时,阳悟言他他霸占了我。我苦候周哥哥不归,又渐渐有了身孕,无可奈何,只能嫁给了阳悟言。
后来周哥哥也成了阳悟言的下属,我知道他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他这人总是这样,满怀心事,却对谁都不透露。我依旧爱他,想他,而他也仍然东南西北的乱跑,一年到头,我俩也见不上几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