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百号人拾阶而上,冲入阁楼大堂之中,有十多位女子哭喊着冲出,嚷道:“老爷,老爷那恶人恶人大开杀戒,到处到处都是血。”
明庄主气的七窍生烟,一抬眼,果然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流淌如海,粗略一数,约莫又死了近五十人,也是他嘱咐这些人守着大厅,以防不测,谁知此人突然来袭,武功如此厉害,杀起人来如同杀蚂蚁一般。
苍鹰心想:“这金剑客倒不杀女子,也算是一号人物。”
绕过尸堆,只见一人坐在高台上,长剑拄地,微微低头,浑身鲜血仿佛披风般罩在身上,他见众人到来,睁开双眼,低声道:“这许多人,当真越杀越多,可儿,可儿,我杀之不绝,怎生对得起你。”
明庄主见他并不逃跑,怒极反笑,喝道:“孽障魔头你自己送上门来寻死,真是再好不过。”
苍鹰见此人容貌苍老,年纪与章斧山相当,又想:“此人如此岁数,身俱这般武艺,定是成名已久的前辈高手,怎地出手这般狠辣他又怎会是藏剑冢的门人。”
章斧山与夺魂朝他凝视许久,忽然惊呼道:“沈大哥你是沈大哥么?”
众人闻言震惊,大声喧哗,纷纷询问,金剑客望向他们两人,面露喜色,喊道:“这位是章兄弟你你是教主夫人你们你们也是前来祭拜可儿的么?”
章斧山听他说起“可儿”名字,神色愧疚,叹道:“沈大哥,时隔多年,你依旧记恨咱们么?”
夺魂也道:“当初可儿死去之时,咱们三人恰好在场,这可这可当真巧了。”
归燕然见群雄目光不善,似怀疑逍遥宫与此人有勾结。问道:“章叔叔,这位前辈也是咱们逍遥宫之人么?”
章斧山长长叹了口气,点头道:“回教主,这位沈舟大哥,当年号称夜月鬼将,在神教之中,武功之高,仅仅逊于周兄弟、阳教主。可后来他经历了一场大惨事,因此离开神教,咱们从此再没碰上过他。”
沈舟瞧瞧归燕然。问道:“章兄弟你为何叫此人教主他又怎会是教主了。”
归燕然道:“沈前辈,晚辈机缘巧合之下,蒙大伙儿抬爱,暂摄教主之位。沈前辈又为何来此又为何大开杀戒错杀这位明庄主的许多朋友。”
明庄主怒道:“什么叫错杀此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哪里是无心犯错。”
沈舟仰天长笑,嗓门却像是在哭丧,他喊道:“为什么不杀他们马上就是可儿的忌日啦,我做了一梦。梦见可儿在我耳畔哭泣,哭得我心裏难受,所以才回来瞧瞧,但这些人这些人霸占咱们逍遥宫的地方。不让我去见可儿,我不杀他们,怎生对得起可儿。”
苍鹰心想:“事情越来越乱,那可儿到底是谁此人又与绑走韩霏的怪物有什么牵连了。”
他看看章斧山。又望望夺魂,突然心中一动:“说不定有人暗中布局,引夺魂、章斧山、沈舟、燕然等人聚在一块儿。此人深谋远虑,又有什么意图瞧此人手段,与周行天颇为相似。”
明庄主听归燕然等人来回问答,知道逍遥宫与此人举动无关,但毕竟有旧时交情,不可不防,举起方天画戟,大声道:“魔头你罪大恶极,这就过来领死吧!”又对归燕然道:“归教主,既然此人眼下不是逍遥宫的人,你自然不必帮他了。”
归燕然一时难以定夺,李若兰低声道:“若咱们硬要庇护此人,不免与这许多英雄豪杰为敌,未免未免得不偿失。”
夺魂也道:“教主侄儿,沈大哥他已经疯了,咱们即便帮他,他也未必知道好歹,我看就算了吧。”
章斧山与沈舟虽是旧识,但交情不深,此刻权衡轻重,轻声道:“若沈舟他向咱们求助,咱们便居中调停,尽量化解仇怨,否则咱们两不相帮。”
归燕然听这三人意见一致,心中只觉不妥,又朝苍鹰望去,苍鹰哈哈一笑,说道:“沈老哥,你眼下被群雄包围,插翅难飞,不如就此投降认输,咱们便劝大伙儿暂不杀你如何。”
沈舟昂然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我杀了这恶霸手中一百多人,早已够本,他们要杀我,便让他们动手来杀便是。但我沈舟手中长剑,却非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