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然见四周再无异状,稍稍放心,三人替章斧山、夺魂等人包扎伤势,运功疗伤,等逍遥宫众人无碍,再救起少林众僧与金顶寺和尚,接着又扶起丐帮、青城、万兽堂、仙剑派诸人。
尸魔对各派首脑并未下手杀害,想必有意招纳。丐帮长老、青城老道、离风、丘师兄、明庄主等人尽数活着,而少林和尚似有佛祖保佑,一人都未圆寂,此刻念起“阿弥陀佛”来,当真底气十足。众人见到归燕然,神情敬服,心中皆生出感激之情,暗想:“此人武功原来高强至斯,咱们这些人加起来,也非他一人之敌。先前咱们招惹逍遥宫,他一直手下留情,为人当真谦和,此刻又救了咱们性命,此后咱们人人欠他恩情。”
连明庄主都想:“这山庄我是再没脸住下去了,自当奉还他们逍遥宫。这逍遥宫教主武功之高,不在明察秋毫大哥之下,但两人性子天差地远,这归燕然更令人佩服,难怪少林和尚一味帮他。”如今沈舟身死,血债得偿,他又与逍遥宫众人患难与共,同历生死,早已心无芥蒂,加上此刻死里逃生,心中喜悦,实是远胜懊恼。
众人一齐向归燕然道谢,归燕然道:“在下姗姗来迟,累这么多兄弟姐妹惨死,胡敢言恩愧不敢当。”众人见他言语得体,毫无伪饰,不由得好感更深。
逍遥宫众人围着沈舟尸首,心下无不黯然,夺魂叹道:“沈舟兄弟如此下场,也算得上是一场业报。”
苍鹰感到背后有人张望,一回头,只见那丘师兄眼珠转动,似有所图,他想起一事。俯身拾起那柄金羽剑,大声道:“我对沈舟老哥一向钦佩,他此刻撒手西去,我要留下此剑,缅怀老哥风骨。”
丘师兄脸色一变,说道:“这位兄台,此剑并非沈舟所有,而是我神剑宗的事物,被藏剑冢奸人盗走,如今沈舟身死。正应当物归原主。”
苍鹰笑道:“空口无凭,你又有什么证据了。”
丘师兄顿时语塞,哪里想得出些许证据此剑本是独孤剑魔所有,置于藏剑冢之中,沈舟多年前无意来到藏剑冢,蒙其中门人收留,他苦练门中的金羽寒剑,数年后便有小成,受赠这金羽剑。随后他自行下山,浪迹天涯。神剑宗与藏剑冢有不共戴天之仇,又觊觎藏剑冢中种种神剑,一得到藏剑冢门人下落。立时便派出使者追杀。
他朝苍鹰瞪了一眼,心想:“这会儿也不忙于一时,反正此人并非无名之辈,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待我回去禀明宗主,自会处置此人。”
夺魂道:“苍咳咳鹏远兄弟,你绰号鹦鹉剑。与这金羽剑之名颇为契合,不如就将这神剑收着吧。”
归燕然也道:“二哥,你救了大伙儿性命,这柄剑自当归你所有,你便拿着吧。”
苍鹰见这柄剑太过锋锐,寻常兵刃一碰就断,连仙剑派的宝剑都被打得遍体鳞伤,其实颇为不喜,但见这柄剑实在漂亮,剑身金光闪亮,刻着金乌花纹,剑柄则霜白如雪,朴实内敛,他的秘影长剑偏偏又遗失了,当下朝沈舟尸首拜了三拜,说道:“沈老哥,那我就先替你收着啦,你的赠剑恩德,我定然铭记在心。”心想:“以利刃取胜,不算好汉行径,好在老子精通由利反钝之法,此节倒也不必多虑。”
李若兰将归燕然拉到一旁,妙目朝他上下打量,嘻嘻嘻的发笑,但却不发一言。归燕然知她怪自己隐瞒,冷汗直流,连声道:“兰儿,是我错啦,我今后什么事都不瞒你。”
李若兰红着小脸,伸手解开他长袍,见他腹部一侧果然有一道奇异伤口,心下再无怀疑。她轻声道:“你这坏蛋师父,一直欺负人家,有这么好的功夫,却不肯传给我,莫非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吗?”
她不过是撒娇之言,并非当真见怪,归燕然却听得战战兢兢,连声道:“今后我定然倾囊相授,毫不隐瞒。”
李若兰在他唇上一吻,痴痴说道:“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人了。咱俩还分什么彼此。”
归燕然大喜,将李若兰搂在怀里,李若兰抚摸着他腹部肌肤,浑身发烫,心头大羞,却无论如何不想分开。
两人温存许久,李若兰忽然道:“韩霏姐姐对你情深意重,你不可辜负她一番心意。”
归燕然道:“韩霏姑娘她不过一时糊涂,神志不清,没多久便会清醒了。唉,咱们逍遥宫的人,未免有些古里古怪,执拗顽固。”
李若兰娇笑道:“你自己也不是逍遥宫的人么这么说好生光彩么?”她顿了顿,又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在常理之中。我见韩霏姐姐也是个可怜人,等咱俩成亲之后,我再让爹爹替你俩做媒,娶她过门,也算了她心愿。”
归燕然吓得筋骨麻软,苦苦求饶,李若兰见他老实锺情,心下甜蜜,但脸色一板,说道:“此事由不得你做主你只管乖乖听话,否则当心我揍你”归燕然张口结舌,却不敢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