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怒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妈妈已经已经过世好几年了,江堂王的老婆,与我八辈子扯不上关系,怎会是我娘。”
苍鹰笑道:“乖徒儿,你别生气,都说母女天性,自有感应,你觉得她容貌亲切,不知不觉中便想对她好,对么此乃铁证如山,决计不会弄错。”
雪冰寒道:“你可越来越不成话啦,这哪儿能算什么凭证我瞧你也加倍顺眼,莫非你是我爹不成。”
苍鹰说道:“说不定你是我娘呢!”
雪冰寒得意大笑,说道:“对,对,对,你是我私生孩儿,老娘可总算想起来了。”
香儿急道:“雪姐姐,你别打岔。师父,你凭什么说她是我娘你不说说清楚,我可不轻易饶你。”
苍鹰当时兴之所至,随口便说了出来,哪里有什么真凭实据听香儿质问,脸皮发烧,挠头道:“那那玉镯乃是她与你爹爹的定情信物,万万错不了,她一见此物,便想要认你。”
香儿更怒,说道:“这分明是常炎哥哥送我的东西,你不提他倒了罢了,照你这么一说,常炎哥哥岂不也成了我亲哥哥”衝着苍鹰一顿粉拳挠痒,苍鹰唉唉讨饶,毫无师尊威严,雪冰寒在旁瞧得乐不可支。
等香儿消停了些,雪冰寒问道:“苍鹰哥哥,刚刚那些刺客,又是什么来头为何要对皇亲国戚动手”她虽然熟知江湖八卦,但说起武学渊博,辨识家数,却远比不上苍鹰了。
苍鹰摸了摸香儿脑袋,笑道:“嘿嘿,那持蛇矛之人,乃是昔日大理国内中和会的高手,中和会受大理国高氏一族统领,其中高手如云,多充当皇宫侍衞,乃是大理国中一大武学宗派。那三十人之中,大多全是中和会之人。那持矛大汉一招天路无由,使得火候老道,那可做不了假。我的小徒儿居然能胜过中和会高手,那可万分不易了。”
香儿听他称赞,自也高兴,说道:“还不是师父你教的好么?”说罢在苍鹰额头上吻了一口,算是稍稍赏赐了。
雪冰寒道:“大理国当年被忽必烈所灭,重臣高泰祥殉国,大理国王段兴智被元军逮住,饶了性命,严加看管起来。如今这中和会做出这等大事,只怕那段兴智有意谋反么?”
苍鹰说道:“大理国偏居天南,山高水远,鞑子难以管束,若要起兵,却也不错。只是如此冒进,岂不是打草惊蛇么段兴智绝非莽撞之徒,此举定是中和会私自行事。中和会的武学流传不广,鞑子护衞,未必认得出来,也唯有我苍鹰这般渊博如海之人,才能说出来头。”
雪冰寒笑道:“阁下双耳招风,双目偷窥,确实人所不及。”顿了顿,又道:“中和会此举,倒像是泄愤居多,这群莽夫若当真伤了鞑子的王子王妃,只怕顺元府内会天下大乱。”
苍鹰点头道:“好在他们一击失手,从今再难以成事了。”
三人从藏身处走出,趁着月光皎洁,走了一段夜路,回到城中,找一处客栈住下。顺元城乃贵州重镇,贵州毗邻云南,再往西去,便是伊尔汗国之地,城中多有金楼玉阁,矮山林立,草木繁茂至极,从城头至城尾,皆为深林笼罩,人至其中,不知是在人间,还是身处丛林。而街道上又有天竺、波斯、大食商人往来,东西文化交融,漫步其中,煞是奇特。
他们身有要事,不能偷懒,雪冰寒学了不少当地方言,外出之时,打听本地富贵之家,汉人住所,一旦入夜,苍鹰便当起夜盗,潜行勘察,接连一月,毫无所获。
而在这一个月内,大街小巷之中,渐渐多了不少武人身影,有人来自西域,身穿异服,包着头巾,手持弯刀、镰刀,也有人从中原而来,各携兵刃,并不遮遮掩掩。三人微觉奇怪,雪冰寒易容一番,外出打探消息,不久返回,脸色颇为欢喜,说道:“他们全数是应万兽堂之邀,来此比武之人。”
苍鹰奇道:“万兽堂就是拍各国权贵马屁的那个门派么我识得其中一位明斯克,那人武功很是了得。”
雪冰寒道:“若万兽堂只拍一家人马屁,那可算不上什么本事,但它八面玲珑,到处示好,闹得人人倚仗于他,那便是了不起的能耐。”
苍鹰问道:“这些武人来这儿又争些什么莫不是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头或是武林盟主的称号还是有什么神功秘籍、财富珠宝”江湖中人,一生奔波比武,要么为名,要么求财,苍鹰生平也见的多了。
雪冰寒兴奋起来,道:“咱们的买卖,说不定要着落在此事之上。据说忽必烈皇孙铁穆耳特来此处,与伊尔汗国使者会面。蒙人好武,忽必烈便嘱咐万兽堂摆下擂台,以武会友,邀东西各国武林高手切磋武艺,胜者好处不尽。”
香儿奇道:“皇孙铁穆耳那咱们先前碰上的少年,就是那个铁穆耳么?”
雪冰寒点头道:“我听人说,铁穆耳前不久抄了顺元府一位大官的家,找出不少昔日大理国的珍藏异宝来,他从中挑出一些稀罕货,当做奖赏,赐给比武获胜的勇士。咱们要找的那星云夜河图,说不定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