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苍鹰醒来,与雪冰寒一道暗中打探消息,见上上下下波澜不起,无人提及周瀚海逃脱之事,正自纳闷儿,却见周瀚海朝两人走来,神情喜悦,目光感激,两人暗自吃惊,雪冰寒奇道:“周周将军,你你获释了怎地这般招摇过市”她见情形有变,但却颇有急智,只装作全不知情。
周瀚海微微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替二人遮掩道:“蒙皇上大恩,赦免我的罪过,听说两位对我甚是关怀,我可真要重谢二位。这不我一脱身,立时来向两位报喜来啦。”
苍鹰与雪冰寒就算再机灵一倍,如何能猜到周瀚海误打误撞,竟由此幡然悔悟,再受赵盛重用周瀚海悄悄向两人诉说经过,雪冰寒喜道:“恭喜周将军因祸得福,但空大人所言句句在理,还望周将军莫要食言。”
周瀚海手掌虚劈,笑道:“我这辈子一直庸庸碌碌,如在梦中,此刻方才醒来,说是看破红尘,却也相差仿佛。若我再招惹女子,空大人不来怪罪,我自个儿先剃光头发,入寺为僧。”
苍鹰嘿嘿一笑,说道:“剃发为僧,又有何用不如斩草除根来的彻底,将来周兄如自己动不了手,大可传书知会兄弟一声,兄弟定然不远千里,赶来操刀,助老兄永除后患。”
周瀚海面露难色,说道:“这这大可不必,我心意已决,也不必下此狠手。”
苍鹰见周瀚海犹豫,愈发猖狂,不住劝他狠下心来,一劳永逸,周瀚海瞧出他有意捉弄,怒道:“你小子自称纯阳童子功。为何也不自宫除患。”
苍鹰笑道:“便要好好留着,方能练成纯阳功哪,你小子别给我打岔,咱们还得谈正事儿。”
三人正说得起劲儿,赵盛遣人传唤,引三人前往大堂相会。走入大堂,只见左右广袤,上下空旷,光线明亮,比皇宫中的明楼大殿。尚要气派许多。赵盛与德皇后坐在台阶高椅上,两旁站着三十位文臣武官。越渐离、越伏流两人见周瀚海获释,脸上变色,眼神惊骇。
赵盛将释放周瀚海之事说了,又将他官複原职,重掌兵马大权,越渐离大惊,忙出列叩首道:“皇上,君无戏言哪。你先前先前可。”
赵盛说道:“越爷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说君无戏言,但朕也知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昨夜细细反思此间前因后果,恐怕错怪了周将军,而周将军实有过人之能,领军之才。朕爱惜他这身本领,这才起意补救,还望周将军莫要见怪。”
周瀚海跪倒磕头道:“皇上明辨是非。替小人伸冤,小人感恩戴德尚且不及,又怎敢稍有怨怼。”
越渐离与越伏流暗想:“皇上本下了决心,怎会在一夜之间改变心意其中定是空悟遁捣鬼。”这两人一门心思,只知道明争暗斗、谋权济私,再顾不上长远打算,对空悟遁与周瀚海真恨得牙痒痒的,但空悟遁深受赵盛钦佩爱戴,而赵盛又乃全军希望所在,万万违逆不得,好在德皇后深受赵盛宠爱,两人倚仗于她,倒不担心周瀚海出手报复,暂且不争,退在一旁。
不一会儿,莫忧与段玉水又走了进来,跪倒向赵盛请安,周瀚海见到莫忧,以往一直深深沉迷,神色痴獃,但此刻却深恨之前丢尽颜面、毫无出息,竟不向莫忧多看一眼。
赵盛见莫忧年纪与自己相当,美貌更远胜德皇后,心下惊奇,笑道:“两位快快请起,莫忧公子,朕久闻大名,当真如雷贯耳,知你武功高强,容貌俊俏,乃是江湖上罕见罕闻的佳公子,而段玉水公子也是大大有名。朕有你们二位相助,当真是天赐之福。”
莫忧微笑道:“皇上才是英明神武,咱们这些江湖武人,能得皇上夸赞,真是三生有幸。”
德皇后奇道:“莫忧公子,怎么你长得如此好看不像是男子,倒有些像美貌姑娘呢。”
莫忧顾左右而言他,并不多谈,众人知她忌讳此事,再不追究。莫忧又向赵盛详述江龙帮近年事迹进展,赵盛听莫忧说江龙帮在南方根基稳固,风生水起,有十万帮众遍布各方,不禁欢喜,又问了李麟洪境况,莫忧也是报喜不报忧,赵盛闻言更是欣慰。
赵盛又望向苍鹰,说道:“空爱卿,朕记得你曾说过,这位鹏远英雄武勇过人,极富谋略,乃是一位统军之才,不知朕是否记错。”
空悟遁从旁站出,笑道:“微臣的眼光一向不差,鹏远兄三天前在乱军丛中进退自如,这等能耐,微臣此生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