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剑也发觉这怪人举止有异,喊道:“什么人”不旋踵间已来到那怪人身后,一剑刺向怪人后背,那怪人也不回头,往前一跃,躲了一招。离剑见此人身法快捷,武功竟极为了得,心想:“种种怪事,定是此人捣鬼”他眼见门人自相残杀,行径暴虐,心中焦急,刹那间虹光流离,剑如风转,朝那红袍人连出十招,那红袍人身材矮小,手脚加倍灵活,进退快如闪电,将离剑猛攻全数躲开。
离剑镇定下来,朝那怪人拦腰斩去,怪人急往上升,离剑心思一动,两条彩龙猛然腾升,哗啦啦两声响,那怪人身上红袍撕裂,只见一七、八岁的女童跳了出来,身穿薄衣轻纱,格格一笑,落在血杉树下,目光调皮,似乎眼前惨烈杀戮,于她不过是一场好玩的把戏一般。
神剑宗门人自行杀伐,乱作一团,离剑自然焦心,但眼前女童更是心腹大患,她如此幼小,却又武艺超群,绝非凡人,只怕也是妖邪。离剑不曾见过这等异象,不敢怠慢,指着女童喝道:“何方妖孽,快撤去妖法,还我同门神智。”
那女童笑了起来,奶声奶气,在周围嘶吼声中,却听得清清楚楚,反而令人毛骨悚然,她笑道:“这位叔叔,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降妖除魔,镇压此地妖气吗如今群妖现身,你怎地压不住,除不了了。”
她一挥手,只听山坡下的江湖豪杰也乱声吼叫,苍鹰急忙望去,只见那些被她袍子上污血沾染之人,立时对同僚施以狠手,又砸又刺。又抓又咬,模样如同疯狗一般。
苍鹰心中一凛,见奎老者掐住尹铁豪脖子,张嘴咬上尹铁豪眼珠,用力一撕,将眼球硬生生起出。尹铁豪痛的晕了过去,身旁江龙帮众乱刀落下,将奎老者斩成肉泥,奎老者临死之际,兀自尖声喊道:“尹石头,你们父子二人想要害我可不得先下手为强么?”
不远处,柳二海与柳大海扭打在一块儿,柳二海下手残忍至极,挥棍出指。直取柳大海要害,一边吼道:“你害死爹爹,霸占爹爹祖产,只分给我零星半点,更娶我心上人为妻,今夜我不把你碎尸万段,难解心头之恨”柳大海见一贯顺服的弟弟此刻势若疯虎,心下大震。只守不攻,局面大劣。
苍鹰突然想到:“雪丫头与香儿去取马。不知是否遇险”这念头一起,顿时吓得不轻,什么都顾不上了,从坡上跃下,身法快如风火,霎时从众人头顶掠过。沿途见群雄之中,十人有三人发疯,突施毒手,脑袋晃得如同发癫,口吐污言秽语。将心中积怨全数吐出。
苍鹰来到尹铁豪身边,替他点穴止血,缓解伤势,又上前一步,剑如飞矢,点中柳二海悬枢穴,柳二海一头栽倒,昏迷过去,苍鹰喊道:“随我来此地不能逗留。”
众人本如无头苍蝇一般,突然来了救星,无不欢欣鼓舞,稍觉安心,苍鹰朝林中冲去,同时喊道:“雪丫头香儿你们若是平安,便回答我一声”他运劲巧妙,声音穿林绕树,到了远处,依然听得清楚。
只听雪冰寒答道:“我们没事来这边”声音微小,相距甚远,苍鹰放下心来,知道她候在远方,乃是为了接应苍鹰救人逃跑,因而躲过劫难。
他率江龙帮与绿枝山庄众人冲了两里路,见雪冰寒与香儿牵着四匹马迎面走来,她二人并未见到血杉树下的乱象,此刻看尹铁豪模样骇人,众人尽皆慌乱,一时大感惊奇。
苍鹰将状况简要说了,雪冰寒与香儿虽多经历怪事,但也吓得花容失色,雪冰寒奇道:“这似又是一门妖法,能勾起人心中的怨恨,令人心生残忍,亲近之人,杀起来分外厉害。”
香儿“啊!”地一声,娇躯瑟瑟发抖,喊道:“那那小妖怪曾走过咱们身边,她她还碰过我衣衫哪。”
雪冰寒与苍鹰寒毛直竖,连忙查看她周身,却无一丝血迹,苍鹰松了口气,说道:“或许她见你也是尿床不害臊的小丫头,将遇良才,惺惺相惜,这才放你一马。”
香儿怒道:“你才是才是尿床的笨师傅。”
雪冰寒笑了几声,说道:“此人纵心之术如此厉害,为何对我二人网开一面嗯,我看这么许多兄弟,也未必各个儿着了他的道啊。莫非大伙儿功力高强,足以自保么?”
众人惊魂初定,听雪冰寒夸赞,都高兴起来,纷纷说道:“道长,你这般夸人,大伙儿怎么好意思呢咱们也不是吹牛,这丹凤镇分舵之中,咱们这几位兄弟,还真算有两下子。”借机自吹自擂,自夸自赞。
柳大海哀声道:“我这兄弟身手不在我之下,为何为何偏偏老夫无事。”
雪冰寒静思顷刻,说道:“这奎老头对尹舵主父子积怨已久,几天前才起意加害,心中恶念蠢蠢欲动,遮掩不住,这才被那妖童蛊惑。柳大庄主,你与你这位弟弟,不久前可有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