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哈哈大笑,知道他故意搞怪,但被他一逗,愁闷顿解,说道:“我和你大不一样,你可以狠心挥刀,我我天生便没法如此。”
苍鹰见她接梗,来了兴致,尖声尖气地说道:“本公公尚有一计,可助姑娘消解怨妇之容。”
鬼魅啐道:“你才是怨妇呢,你又有什么鬼主意,说来给我听听。”
苍鹰说道:“姑娘救出情郎之后,趁他昏迷不醒,自己来一招宽衣解带,给他来一招不着寸缕,随后再使一招精微奥妙、世所罕见的霸王硬上弓,以姑娘的温柔美貌,定能令此人飘飘欲仙,从此以后,再也离不开你。你得了情郎相伴,岂能再现愁容。”
鬼魅笑得愈发欢畅,非但不怨,反而甚是开心,说道:“你教我做这等坏事,我先打你两个耳括子。”
苍鹰见她不生闷气,自也痛快,一路胡说八道、装疯卖傻,摸黑找向那神殿所在。
话说迫雨被聚女一路带着,忽高忽低,身躯震荡,他内力枯竭,昏昏沉沉,终于落在地上。随即身旁咣当一声,听出是千血剑之声。他脑袋一懵,登时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只觉一团团火光熊熊燃烧,将四周照的有如白昼,他缓缓爬起身来,扫视左近,登时吓得双足发软,冷汗直冒。
他身处一座大殿之中,极广极阔,珠光宝气、玉柱雕梁,比红水石村那座祭祀大殿更为恢宏。在大殿墙边,镶着许许多多薄膜,薄膜里头裹着奇形怪状的怪物,有光秃秃的大公鸡、人身猪首的怪物、四爪恶熊、双头蜥蜴、全身无毛的老虎,各个儿高大威猛,凶神恶煞,虎视眈眈的望着迫雨,随时似要暴起钻出。
只听血玉女童喊道:“红石神红石神我备了两份大礼,正要供奉给你,你如真有灵知,可否现身相见。”
她清脆娇嫩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过了许久,更无回应。
血玉女童急道:“看哪,这这女子是个妖怪她体内真气诡异无比,更远胜于我,你如吃了她,定能功力大增。”
迫雨慌忙望去,只见血玉女童与九狐身在高处一座祭坛上,身旁火光融融,九狐神情迷糊,半梦半醒,而血玉女童则大喊大叫,声嘶力竭。
等了许久,并无异状,血玉女童又道:“红石神,我听说你曾被千血神剑所伤,是不是你从此害怕,不敢再出来见人你看,你看,我把你那仇人,千血剑的主人带到此处,你难道不想亲手报仇吗?”
她静候片刻,咬了咬牙,在祭坛上用力一碰一转,只听虎虎沙沙一通乱响,迫雨身后传来薄膜破裂、液体粘稠之声,他遍体生寒,急忙将千血剑握在手中,但觉这神剑毫无灵气,挥动有些沉重,失了先前神效。
一头四掌巨熊仰天怒吼,目中凶光毕露,朝迫雨扑了过来。世间种种野兽,集山河灵气,体力绝非凡人可比,而这巨熊更是迅猛暴烈,飞身扑来,其势难以抵挡,迫雨鼓足内力,拍出寒冰真气,但他真气衰弱,威力不强,巨熊皮毛厚实,掌力及身,竟毫无建树。它来到近处,四掌乱打,迫雨小心躲闪,惊险避过,但却无法还手。
血玉女童道:“看哪,红石神,这千血神剑之人就快死啦,你快些出来瞧瞧,出来见见我吧。你你将我弄成这副德行,难道就此置之不理了吗?”她声音中带着哭腔,娇小身躯不停发抖。
墙中薄膜接二连三破裂,其中怪物纷纷涌出,有些刚一踏地,立时身躯溃烂而死,有些则暴躁狂怒,火气发作,一股脑朝迫雨冲了过来,迫雨施展轻身功夫,绕着大殿游走,一刻不得空闲。好在大殿太过辽阔,怪物攻势虽急,但迫雨身法灵动,倒也暂且无碍。
他一边奔逃,一边心想:“我一直躲下去,总有力气耗尽之时,即便一时不死,又如何能救的出九狐姑娘”想要翻身爬上围墙,上去救人,但那祭坛离地太高,他又没飞天遁地的本事,只能眼巴巴的张望,心头彷徨无措。
血玉女童呼喊道:“好你不出来,我先吸干这女妖魔的血到时你便后悔莫及了。”
她说出这话,不过是出言恫吓,并非真要加害九狐,但迫雨大惊失色,不顾性命,在石壁上一踩,纵身而上,升了两丈多高,丹田突然剧痛,他眼前一黑,惨叫一声,从高处落下,一只公鸡扑了过来,尖嘴点向迫雨腹部,迫雨着地一滚,逃过眼前之厄,不料一旁一股巨力撞来,他气息一窒,剧痛之下,却发不出声,被四掌巨熊拍飞了出去。
迫雨浑身脱力,无法爬起,自知必死无疑,心头万分悲伤,但想起自己乃是为心上人而死,又不免深感自傲。
他心想:“也许也许我早该死了,轻衫师姐,我实在无能,没能保护得了你,苟且偷生般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味我我如今连九狐姑娘都都守护不住,这等废物,留在世上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