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奇道:“为何我手头有两柄宝剑,你二人却不忙取回,反倒对弟妹的青山日月剑耿耿于怀莫非是见她本事太差,天赋奇低,远远比不上我鹏远这般才高八斗,剑法高超么?”
李若兰怒嚷一声,狠狠推了他一把,说道:“大哥,你脸皮真厚,我从没听旁人这般自吹自擂,你这般损我,到底是哪边的人”苍鹰嗯嗯哼哼,言语含糊,胡乱敷衍几句。
侯戾嘿嘿笑道:“她本事想必是有的,也不比我老候差太多,至于学功夫的才干,也不会过于不济,否则年纪轻轻,怎能练成那六龙祥瑞但正因她身怀神剑宗的武学,便不能用咱们藏剑冢的宝剑,咱们二人来到此处,便是专程来讨回这青山日月剑的。”
步袭点头道:“神剑宗与我藏剑冢不共戴天,宿怨已久,我藏剑冢虽不主动招惹他们,但若被他们夺走宝剑,总要设法夺回。你们逍遥宫近年来名声挺好,咱们本想径直上山,说明此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刀动枪,伤了和气,眼下既然你自己找上门来,那可最好不过。”
李若兰心中震惊,暗想:“幸亏鹏远大哥与雪妹妹恰好在山上,否则凭此二人神鬼莫测的身手,燕然哥他们不在,我逍遥宫倾巢而出,纵使能勉强击退他们,也必损伤惨重,元气大伤。”这青山日月剑虽非锋利无比的神剑,也瞧不出有什么奇异之处,但她近年来与此剑相伴,感情极深,越用越是顺手,可不愿就此交还。
侯戾尖声问道:“丫头,你还不还剑可莫要逼我们抢夺。”
李若兰强压怒火,摇头道:“我不识得神剑宗的人,也不曾学神剑宗的功夫,此剑乃我夫君转赠,岂有平白无故失却之理。”
步袭脸色阴沉,大声道:“如此说来,你是非要咱们动手了。”
苍鹰见双方说僵,连忙跳出来打圆场,说道:“两位老兄,咱们都是爽快变通的聪明人,可不是那些死板固执的神剑宗蠢蛋。弟妹练有五彩剑芒,确实不假,但这功夫并非神剑宗独门独家,须知武学练到最高境界,洗尽铅华,殊途同归,他们习练剑芒的,到此地步,变出些花样来,也非奇事。”
步袭脾气比侯戾更大,闻言叫道:“五彩剑芒,并非难事,但六龙祥瑞,岂同寻常何况这丫头不过二十岁年纪,竟能将艰深奥妙的六龙祥瑞使得灵动非常,不是神剑宗人所传,难道是这丫头自己造梦造出来的。”
苍鹰笑道:“你又没亲眼见过,怎知她六龙祥瑞使得厉害其实那不过是她厚着脸皮,夸夸其谈,最多不过变出一、两条软绵绵的小蛇来,用于钻洞,也颇为艰难。”正大肆贬低李若兰功夫,被李若兰一巴掌推开,啊呀一声,摔在一旁,又听李若兰怒道:“便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你待怎样。”
步袭持双形剑在手,喝道:“那我便领教领教姑娘高招,如能胜得过姑娘,这青山日月剑,便由我神剑宗带走,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李若兰喝道:“就是这样”后撤半步,长剑斜劈,六道彩龙横空出世,三龙拦路,三龙扑击,运用之妙,更胜往昔。
步袭长啸一声,刹那间刺出四剑,每一剑皆伴随无形力道,顶上三龙,竟将三龙弹开,随即他往前急冲,朝李若兰逼近。
李若兰心想:“你一心想近身搏杀,我岂能让你称心”令六龙追击,动向灵巧异常,首尾连绵,遮天蔽日,将步袭团团围住,但步袭精通无形剑气,剑法实不在昔日鬼谷之下,加之宝剑神效非凡,出招之际,如同清水湿刃,奔流而过,李若兰操纵六龙,猛攻百招,难有寸功,反被他剑气反击过来,不得不费神躲闪,一时恍惚,六龙便动向凌乱,那步袭步步为营,渐渐占据上风,一点点朝李若兰走来。
李若兰心知若被此人近身,自己虽已练全昆仑剑法,但与此人相差太远,又无法使出剑芒,那是必败局面,是以咬紧牙关,令六龙死缠烂打,步袭突然行险,卖了个破绽,引李若兰抢攻,他身形一晃,前后左右斩出六剑,剑招迅猛,剑风一分为二,登时撑开一条去路,他纵身闪过,弹指间已在李若兰面前,李若兰惊呼一声,不得已刺出一剑,再顾不得操纵剑芒,步袭笑道:“好俊功夫”语气竟有些嘲弄。
苍鹰暗暗叹息,心想:“如弟妹能如那咏洪老头一般,一边使剑,一边驱龙,到此地步,反而有利。这一星半点儿的火候之差,往往便有天壤之别。”
李若兰挡了十招,手腕一麻,竟被无形剑刃点中神门穴,她哎呦一声,长剑脱手,步袭飞身而起,朝青山日月剑抓去。
突然间,一道火光无声无息的飞来,从步袭胸前透过,步袭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又有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已将青山日月剑拿在手中。
李若兰见那道红光剑芒,以为是丈夫赶来,正想欣喜相问,却见一怪客站在身前,浑身赤|裸,肌肤发青,从头到脚没半点毛发,苍鹰、侯戾惊愕而视,似也不认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