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见步袭胸前一处小洞,却无鲜血流出,神情痛苦,似在咬牙运功,他心想:“那是曙光剑芒步袭要害中剑,热毒扩散极快,不可耽搁”不容细思,快步走近,一掌抵在步袭灵台,一掌按住大椎穴,内力急转,以贪狼内力缓缓消去热毒。步袭内力深湛,若被那红色剑芒划破肌肤,自行便能运功驱逐,但伤在胸前,那非得外人出力不可。
侯戾见敌人伤了同门,厉声道:“暗中偷袭,要不要脸你又是什么人。”
那怪人身高几有十尺,身躯强壮,虽遍体赤|裸,双腿之间空无一物,胸膛平坦,却瞧不出是男是女,他张开嘴,愣了许久,说道:“藏剑冢。杀光藏剑冢杀了独孤剑魔。”声音迷茫,语气痴獃,竟似极为愚笨。
侯戾知步袭得苍鹰相助,一时无碍,放下心来,取猴毛剑在手,高声道:“你是专为杀我兄弟二人而来。”
怪人哑哑两声,不置可否,将青山日月剑举起,缓缓刺入自己腹部,他虎背熊腰,青山剑立时没入其中,李若兰不料此人突然自尽,花容失色,问道:“你。你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为何。”
侯戾凝视此人,见青山剑隐入之后,此人身躯挺直,仿佛伸懒腰般惬意舒适,心知有异,不待此人回神,霎时一剑刺出,快如闪电,力似犀象,直取那怪人胸口,怪人也不躲闪,任由侯戾得手,身躯一震,闷哼一声,仰天躺倒。
侯戾一招得逞,回身退开,骂道:“妖孽怪魔。虚有其表罢了。”正想去瞧步袭,李若兰忽然嚷道:“小心”侯戾内力感应,骤然伏下,随即一个筋斗,跃上洞顶,长剑乱舞,刹那间嗡嗡声响,眼前红光闪动,来势难辨,李若兰见这红色剑芒形迹缥缈。与归燕然出手时别无二致,谁知这侯戾手长掌大,但却灵巧无比,方寸之内,运剑如风,仗着猴毛剑锋利坚实,将那剑芒招式尽数挡开。
猴毛剑亦是藏剑冢中一柄神兵,持剑之人,欲运用自如。便会内息紊乱,如被裹在猴毛之中,身受搔痒之苦,但浑身越痒。剑客手脚越快,功力越深,是以侯戾将自己裹在毛衣之中,不以为苦。反享其乐,借此武功大进,单以剑法而论。犹在那步袭之上。而他上蹿下跳,东奔西跑,举止也真如灵猴,那红色剑芒攻势虽盛,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怪人爬起身来,咆哮一声,手臂一摆,周身飞出六条彩龙,盘旋舞动,游向侯戾,李若兰见状大惊,不禁呼喊道:“六龙祥瑞你怎会这功夫。”
侯戾本就被红色剑芒逼得手忙脚乱,这彩龙一来,敌人招式如山呼海啸,无孔不入,他登时遮拦不住,左右见拙,无处遁形,怪人又叫了一声,迈开大步,转眼已在侯戾身前,右掌一挥,手中冒出一柄蛇形宝剑,剑光一闪,斩向侯戾。侯戾惨叫一声,手臂中剑,总算他见机极快,缩了半寸,这才逃过断臂之厄,但受伤极重,防御已乱,一条彩龙急蹿过来,咬向侯戾脑袋。
在危急关头,李若兰扑了上来,将侯戾一扯,抱着他跑开几步,侯戾见那怪人一时迷茫,徐徐转身,心下稍安,喊道:“小姑娘,你救了我的命,青山日月剑之事,我与步袭便不追究啦。”
李若兰急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等小事先保住性命再说。”
侯戾道:“你拿着我的猴毛剑,唉,可惜你不会其中诀窍,否则倒也可与他斗上一斗。”
那怪人连使红色剑芒、六龙祥瑞,又亲身追击,似有些脱力,红色剑芒淡然消散,但那六龙仍在他身旁扭动身躯。李若兰心想:“使六龙祥瑞之时,我万万不能分心,否则剑意消散,不战自溃,这怪人好高功夫,竟能分心二用,又似有不死之躯,不知燕然哥敌不敌得过他。”
怪人双足一动,瞬间已然追至,李若兰长剑横扫,那怪人更不抵挡,任凭李若兰刺中腹部,她只觉一股极强的吸力传来,似要将猴毛剑纳入腹中,她低哼一声,运劲回夺,那怪人举起手掌,朝李若兰头顶盖下,她心神俱震,只想松手,但想起此剑乃旁人所托,怎能放弃稍一犹豫,怪人掌力已难躲闪。
突然一道红光飞至,绕着那怪人手掌旋了一旋,怪人哇哇怪叫,手掌登时断裂,手臂上肌肤溶解,刹那间化作蒸腾热油,怪人立时斩断手臂,退到一旁,李若兰心想:“这回总是燕然来了。”睁眼一瞧,却见那红剑绕着苍鹰,四处飞动,漂浮不定。
李若兰又惊又喜,问道:“鹏远大哥,你你也会这功夫。”
苍鹰忙答道:“燕然教过我。”瞪视那高大怪人,双剑置于身旁,摆出一招“天罗地网”式,红剑旋即散去,想来是内力不继。
李若兰平时极少见苍鹰使出真功夫,心中好奇,想到:“燕然总说自己武功未必及得上鹏远大哥,问他细节,他却又答不上来,我还当他太过自谦,今日一见,莫非他并未夸大。”
苍鹰说道:“弟妹,你细细瞧我剑法,此乃神剑宗大驱龙剑的功夫。你当以此为契机,领悟其中诀窍。”
侯戾闻言震惊,目瞪口呆,不出一声,李若兰奇道:“大驱龙剑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