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微笑道:“若兰妹妹,既然你说起此事,大伙儿索性便讲个明白,今天这武林结盟之会,本是由我义父一手促成,而他在大伙之中名望最高,江龙帮十万帮众,各个儿对他死心塌地,若咱们真能一举慑服群雄,这盟主之位,我以为非他莫属。”
夺魂说道:“从古至今,但凡有名望的武林盟主,无不是武功盖世的高手,冠绝天下的名家,李帮主手下纵使有再多能人,自身武功不济,当了盟主之后,若传到江湖之上,只怕被引为笑柄。”
李麟洪一听,顿时脸色铁青,望着归燕然道:“燕然侄儿,你属下这女娃儿老是与我老李为难,你怎地也不管管。”
归燕然恭恭敬敬的答道:“小侄才学不足,见机不明,对华姑姑所言,自来甚是倚仗。她说出来的话,往往颇有道理。”他心无城府,说话时不懂得拐弯抹角、暗藏玄机,此时说出肺腑之言,本无恶意,但李麟洪却以为他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心头火起,怒道:“她说的有理听你的意思,莫非要仗着武功高强,争夺这盟主之位么?”
归燕然吓了一跳,忙道:“哪有。”李若兰却抢着说道:“那又有何不可武林武林,自然人人习武,也自然尊崇武功高强之人,这盟主之位,自来强者居之。非我自夸,我夫君为人有口皆碑,数年来救危济困,守护一方平安,与鞑子交战数十次,乃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武林盟主,若当真凭武而决,燕然可谓当之无愧。”
李麟洪心头更怒,想起李听雨当年派江浔八友与自己为难,将自己麾下高手打的落花流水,令自己大失颜面,只怕早有不臣之心,瞪着李听雨道:“贤弟,你心中如何作想。”
李听雨为难至极,思前想后,说道:“这盟主之位,未必关乎大局,只要咱们施展手段,令群雄敬佩,此行已然不虚,大伙儿都是好兄弟,好朋友,谁来当这盟主,听雨并无异议。”这一招“顺水推舟”使出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两面都不得罪。
莫忧等李麟洪属下急忙帮李麟洪说话,而李若兰、夺魂、陶蛇等人又竭力推举归燕然,双方霎时吵成一团,互不相让。
正吵得热闹,只听有人拍了拍门板,笃笃声响,众人一齐注目,只见一位身穿锦袍的少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高大老者,数个健壮汉子,那少年面带微笑,神情极为从容,他进来之后,属下随手将门关的严实。
李麟洪瞠目结舌,愣了许久,虎目含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喊道:“皇皇上你怎地来了恕老臣无礼,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治罪。”
殿上登时炸开了锅,众人皆是抗元义士,亦都对赵盛效忠,久闻这位落难皇帝之名,可大多未曾见面,这时亲眼见到龙颜,无不心头火热,顿生敬畏之心,一齐跪下叩首道:“皇上。”
赵盛做了个悄声的手势,示意众人起身,李麟洪慌忙让人搬上椅子,自己站在赵盛身旁,赵盛又令众人坐下,待群雄安静,他才说道:“我本身在云南,后得了李伯伯的信,知道此事,也想见见大伙儿,更不想错过这罕见的武林盛事,这才千里迢迢的赶来。”
雪冰寒说道:“皇上,此间局势未明,危机四伏,还请皇上速速离去,莫要贪图热闹,身临险境。”
赵盛哈哈一笑,说道:“雪冰寒道长咱俩才分别不久,眼下重逢,你第一句话便要赶朕走人,当真好生无情。”
雪冰寒闻言一愣,忙道:“贫道多嘴了,不该,不该,有罪,有罪。”心裏暗骂道:“这乳臭未干的小蠢货,老娘好心劝你,你却听不进去。罢了,罢了,老娘不管了。”
赵盛说道:“本来嘛,空军师也死活不让朕过来,一心扰朕的兴致,朕便派他外出公干,方才得了自由,马不停蹄,追星而至,瞧瞧我那久违的李伯伯,也给大伙儿鼓鼓劲儿。”
李麟洪感动至极,说道:“有皇上在此,咱们鸿运当头,士气大振,此事定然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