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一时沉默不言,闷闷不乐,场面如陷冰水。
苍鹰又问:“那张览先前所说却与此不同,他并非”赵盛听他大说实话,势必得罪众人,连忙咳嗽一声,苍鹰登时会意,改口道:“并非正人君子,所言自不可信。”心中却嘀咕道:“张览乃当世高手,绝不会信口胡编,那馨儿女子的情人另有蹊跷。罢了,罢了,这家人待咱们不薄,老子也不揭人丑。”
赵盛见场面有些僵,连忙说道:“仇老前辈,你这府上这么多师兄弟,定然各个儿都有惊人艺业,又有许多壮年英侠,尽皆身手不凡,恕晚辈孤陋寡闻,在江湖上怎地没听过石豪派的名头想必是贵派清心寡欲,行事隐忍,不欲张扬吧。”
仇乐说道:“咱们祖上来此山中,本携有家眷、仆役四百余人,尔后经多年经营,此刻已有千人之众,只是所处这荒山野岭,也不想做那争名逐利之事。”
赵盛赞道:“前辈高见,石豪派好生令人钦佩。”
仇乐哈哈一笑,向赵盛敬酒,也不多谈。
赵盛心道:“这老头显有隐秘,不欲令咱们得知。他在此山上蓄养精兵,不为外人所知,定然别有图谋。”心头更是火热,朝苍鹰望去,微微点了点头,他们来此之前约定暗号,只要赵盛首肯,便让苍鹰借题发挥,暗示赵盛身份,设法说服仇乐归顺。
苍鹰领命,举起酒壶,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一抹嘴,又举起酒杯来,说道:“仇老前辈我敬你一杯。”
仇乐笑道:“老弟剑法通神,老夫生平未见,正要好好道谢,怎地是你敬我酒呢!”与苍鹰一碰杯,一饮而尽。
苍鹰说道:“老前辈久居灵山,逍遥快活,却不知自大宋江山沦落鞑子之手,百姓受苦,生灵涂炭,老前辈心性高洁,满门英豪,为何却要避世无为,任凭夷狄祸害世间我瞧在眼中,心中积郁,实是不吐不快。”说罢唉声叹气,连拍大腿。
雪冰寒说道:“大哥,你喝醉酒啦,怎地这般对仇老前辈说话”拍了拍苍鹰后背,又道:“仇老前辈,我大哥是心直口快之人,说话不知变通,若得罪了你,还请见谅。然则如他这等血性男儿,句句皆是血泪,虽非金玉,却是良言。”
仇乐众师兄弟互相张望,目光闪烁,心生疑虑,仇畅说道:“外头兵荒马乱,咱们有出门在外做买卖的兄弟,其实也并非不知。只是鞑子势大,我等虽也愤恨鞑子暴行,但微薄之力,纵使反抗,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苍鹰抬头喊道:“老先生此言差矣,一家之力,自难成事,但若有大威望之人登高一呼,天下之大,百姓怀旧,自必从者如海,如此海纳百川,必成势不可挡的力道,何事不可为。”
仇乐奇道:“老弟,你这话说的可轻巧,只要汉人心齐,鞑子自然丧胆,但当世哪有这等众望所归的大英雄能够令天下好汉齐心协力为他效命。”
苍鹰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众老者都是机警之辈,听他这么一说,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赵盛,赵盛丝毫不怯,昂首直视,眼神坦荡。
仇乐道:“老弟,你可把老哥哥说的糊涂啦。赵公子虽仁义过人,乃是一位少年英雄,但未必有你说的那般能耐。”
赵盛缓缓向苍鹰使了个眼色,苍鹰大声说道:“我家公子,乃是宋朝皇室血脉,得无数豪杰拥护,英明仁爱,睿智聪慧,誓要驱逐鞑靼,光复汉人天下老前辈若有心思,何不助咱们一臂之力”他这几句话潜运功力,声音洪亮,情绪激昂,颇为振奋人心,石豪派众人听在耳中,脸上尽皆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