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格勒眼中似冒着熊熊怒火,倒竖秀眉,戟指骂道:“臭和尚,我与龙虎山仇深似海,你们快快让路,否则莫怪我亲自动手,砍了你们的秃脑袋。”
天海禅师走上一步,说道:“不知姑娘与龙虎山正一道张天师有何仇怨不妨说个明白,瞧瞧其中有无误会。”
康格勒点头道:“如此甚好你让张飞升他们一家子出来,我又话要问他。”
少林寺三僧见局面危急,敌人众多,手上持有弩箭、暗器,若一拥而上,己方人少,未必抵挡得住,有心化解恩怨,将一场厮杀消弭于无形,天音说道:“张老前辈,这女子自称与你正一道有仇,老前辈德高望重,怎会结此仇家只怕其中有极大的隐情,还望老前辈出面澄清,或可消去误解。”
洞中有人小声商议,过了片刻,有三人慢慢走出,只见一高大老道,神情委顿,胡须上染着鲜血,身边两个道人搀扶,模样相似,年逾四十,各自浴血负伤。
康格勒双眼缓缓从三人脸上扫过,终于停在一人脸上,冷笑道:“修仙叔叔,你可还认得我么?”
那张修仙身子一震,脸上神情畏惧已极,厉声道:“我怎会认得你我从未见到过你”声音中满是惊恐,足见他已吓破了胆。
康格勒道:“是啊,是啊,当年你与那些叛徒联手害我爹爹,追杀于我,我年纪幼小,你自然认不出我来。若非我逃到火寻国,蒙扎哈德也撒叔叔收留,只怕也活不到今天,上山来向你们寻仇。”
张修仙与张修真同时惊呼道:“你你是夷的儿子不对,不对,你明明是个女子。”
苍鹰心中一震,心想:“夷夷我曾在红水石村里头,遇上过几位丐帮之人,说要我前往火寻国,找寻一位扎哈德的智者,将一柄匕首交给前帮主夷之子,听说是叫郭远征的。”他在怀中一摸,恰好那匕首就在身上。他这些年一直在找前往金帐汗国的商人,但所遇之人皆不可靠,是以未能将这匕首送出。
康格勒神色苦楚,喃喃道:“女子,女子,我是爹爹独生女儿,但他一直将我当做男子抚养。哼,当年我爹爹无意间得了那部秘籍,他与你张修仙是结义兄弟,对你全心信赖,将此事告知于你。你索要神功不成,便勾结咱们丐帮中的叛徒,追杀爹爹,逼问神功下落,找他不到,又想要以我为质,逼爹爹就范。我郭家满门,几乎尽数丧身,张修仙,张修真,你们正是那罪魁祸首。”
那高大老道正是这一代正一道的天师张飞升,除了那不为人知的张君宝之外,他本是道家公认第一高手,武功盖世,内外功已臻化境,但他年纪太大,又一心要研习成仙之法,近年来已不理教中事务,全交给几个儿子打理。
龙虎山遭难之时,正在他练功的紧要关头,他受此惊扰,真气溃乱,已受重伤,又被敌人偷袭,早已奄奄一息。此刻听康格勒厉声质问,控诉他两个儿子罪行,心中悲怒,颤声问道:“修真、修仙,这女子女子说的,可是真的。”
张修真眼珠一转,忙道:“爹,咱们两兄弟的为人,您还能不知道吗这女子血口喷人,你可莫要相信。”
张飞升熟知二子心性,听他一说,知道此事不假,他悲从中来,一口气登时泄了,身子一软,瞪眼仙去。张修真与张修仙一时大骇,哭喊道:“爹爹,爹爹你被这女子给气死了。”
苍鹰心道:“你俩也别客气啦,只怕气死老前辈的,是你们两个胡作非为的逆子。”
康格勒哈哈大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张飞升教子无方,死的活该,你二人也别想活命”一手握拳,指缝中银光闪闪,随即一甩,那几道银光而出。
天地禅师喊道:“住手”横刀去挡,这一招刀风猛烈,本打算将银光尽数拦住,谁知那银光竟透过单刀,天地心头大惊,顷刻间不知如何是好。张修仙伤重不便,躲闪不及,被银光刺中胸口,高声痛呼,翻身就倒。张修真喊道:“弟弟”伸手去扶,见张修仙伤处鲜血咚咚流出,命在顷刻。
康格勒大感痛快,笑道:“我这无影银针虚虚实实,真假难辨,你拦是拦不住的。好啦,死了一个,张修真,你也逃不掉的。”
天地、天音、天海皆想:“她这银针若有若无,竟能透物而过,确是难阻,唯有先行抢攻,将这女子制止,方能化解此灾。”三人同样念头,迈步冲上,分左中右向康格勒扑来,各挥戒刀,砍向康格勒手足。